小斡（2/2）

“小斡哥哥！”楚材突然从人群里冒出来，抓住了小斡的手：“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中秋吧！不要再在外头住客栈了！”

看到楚材既乞求又渴望的模样，小斡坚定不移的心一下子动摇了。

杨氏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啊，不要走了，留下来吧。”

善才环顾四周，慷慨道：“小兄弟，你就听楚儿的吧，多一个人也热闹。”

小镛儿被靖氏抱在怀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小斡看，似乎很喜欢他。

小斡无法拒绝大家的热情，哑然失笑：“那……好吧。”

后来，一家人在屋里寒暄的时候，楚材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把小斡拉去了自己的小院子：“小斡哥哥，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

小斡歪头：“你想说什么呢？”

楚材开门见山：“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很早就发现了，你的打扮不像金国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小斡俯首笑道：“我其实是从漠北来的。因为草原上的日子过得太无趣，就一个人出来游历了。”

楚材不解：“草原上很无趣吗？”

小斡轻叹：“是啊，很无趣。”

“我倒觉得城市更没意思，熙熙攘攘的人群，高高低低的房子，除了天上偶尔飞过的鸟儿，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待太久了吧。”楚材抬起头来，望着满院翠绿的梨树：“所以，我在我的小院子里种了很多梨花，它们每年春天都开得像深冬的积雪一样美丽。”

小斡也看着那些梨树，不禁奇怪道：“已经是秋天了，为什么它们不结果子？”

楚材眉头微蹙，言语间夹杂着遗憾：“结果，但是很小，很酸涩，离远就看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选了最好的幼苗。”

小斡微笑道：“没关系，它们能在最好的季节里开出最美的花儿，也算物有所值。”

楚材想起今年春天梨花满院的情景，眉头渐渐舒展：“也是。”

小斡温柔地看着楚材，忽然间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哎呀！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楚材突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斡哥哥，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而且很多。”小斡好像有心事：“但我的两个哥哥关系很差，总是打架，还没人劝得住。”

楚材再问：“你离开漠北，和他们有关系吗？”

小斡答道：“没有，他们待我很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斡神情忧虑，楚材不好再问下去：“嗯，好吧……那……你成亲了吗？”

小斡唰地红了脸，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材一愣，委屈地戳戳指头：“阿娘说男孩子到十六岁就该成亲了，小斡哥哥马上就十六岁了……”

“我还有两个月才十六岁！”小斡双手抱胸，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成亲……我才不要成亲。”

“嘻，我也不想成亲。”楚材把头枕到小斡的肩上：“与其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倒不如和好朋友过一辈子。”

小斡被他逗笑了：“你觉得我算好朋友吗？”

“当然。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好朋友了。”楚材调皮地眨眨眼：“中秋一起过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