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终难逃兄弟断义（2/2）

“可惜他不能死在这里。不然你把他藏在水里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你的清誉可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你唬得住夏侯渊，但其他人未必。”司徒皓深吸一口气，“我已经说了谎，大家都以为这小子早已翻墙逃了，因此他不能出现在罡气盟里，必须即刻撤离。我知道一个地方，比较隐秘，我掩护他离开，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再掺和这件事。”

从司徒皓口中听到这些话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司徒念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但想到此时罡气盟戒备森严，指不定两人会被发现，那兄长也要被拖下水，于是又颇为不安，“可是你们会不会被楚伯伯发现……你有几成把握？”

“我自己走。两位的恩情，乾震在此谢过。”乾震虚弱地干咳几声，冲两人抱拳。

“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没有人帮你，根本出不去。”司徒皓满心嫌弃，却又皱了皱眉，无奈解释道，“楚盟主方才出去了，似乎是有人回来了，因此现在不在盟里，趁这个空档，我们赶紧走。”

司徒念点点头，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动身。她送两人到门口，深深望了乾震一眼，而后打开门，抬起眼，却瞬间僵住，下意识叫了声“易大哥”，而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扭头去看司徒皓和乾震的神情，前者愕然，后者目不斜视地看着门外的好兄弟，虚弱地扯起嘴角，苦涩一笑。

满身风尘的易剑臣负着剑囊安静地立在门前那片空地，神色黯然，缓缓抬眼看向乾震，惊痛的目光里藏着数不尽的悲伤，眉间轻动，将满腔的怒火与心痛强自按捺下去，最终化作一抹满是自嘲的浅淡笑意，这笑，看得让人心凉。

四人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为什么。”易剑臣红着双眼，轻声问。

“对不起。”乾震不愿多作辩解。

“你骗得我好苦。”易剑臣自嘲。

“对不起。”乾震重复道。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别的么！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所有的欺骗么！你我本是仇敌，却结拜为兄弟？可笑不可笑？你想让我怎么做，不孝？还是不义！”易剑臣抢上几步一把揪住乾震的衣襟，悲怒交加，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我此刻解释什么，你都听不进的。我所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而已。”乾震伸手抓住易剑臣的手腕，淡淡笑道，“父债子偿，你我二人，终有一战。既然无可避免，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们两家的恩怨也就算清了。”

“不错，你我二人，终有一战，无可避免。”易剑臣别过头，忍住泪意，怒极反笑，“但我易剑臣绝不是卑劣之人，你伤成这样，我此刻杀你，岂不是趁人之危？”

乾震只是沉默。

“今夜，我放你走。来日，罡气盟剿灭白云宗之时，我会跟你来一场公平的对决，你我谁都不必手下留情，论胜负，更论生死。”易剑臣松开手，转身走了两步，背对着三人，冷声道。

“好。”乾震望着易剑臣的背影，哑然失笑。

“走。就当我来迟一步，没见过你，也不知晓你们的计划。”易剑臣淡淡道。

司徒皓也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带着乾震迅速抄小路离去。司徒念则乖乖留在了这里，没有去添乱，看着往昔温润如玉的易剑臣如此大动肝火，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回了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发呆。

易剑臣闭上双眼，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