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放血（1/2）

两人静静拥吻，刚穿上的衣袍被晏桐拧出褶皱。唇角溢出游丝喘息，墨玖双眼迷离，深深望进晏桐眸中。

那双眼饱含太多情绪，他感觉自己被旋进了无边的漩涡，任何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只得随波逐流。

任由晏桐将他吞噬殆尽。

......

疯狂的欢愉虽热烈但却短暂，墨玖在碎星宫睡了两日，这两日内，晏桐寸步不离，守在少年的榻前。不管是那人口渴半夜要水喝，还是要拉着自己一同入睡，玄阳大陆至高的主宰依然耐心陪伴，予与所求。

醒来后，墨玖看着坐在榻前眸光复杂的晏桐，咧嘴一笑，“尊上，微尧好些了吗？”

不是不知道墨玖聪明，可他的敏感依旧让晏桐心脏一缩。

“与其关心别人，倒不如多想想自己的身子。”

淡淡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对眼前这位无上仙主来说，即使是亲自照顾了万年之久的魔君微尧，只是一个小小的责任而已。

墨玖没有在意，“我知道，可微尧也很重要......”

说到一半，他侧头去问：“不是吗？”

晏桐将眸光从他脸上移开，嗓音低缓，毫不迟疑：“是。”

如同做了多次的准备，墨玖没有没有任何反应，道：“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晏桐微怔，眼眸闪过的深意虽是一瞬，却被墨玖迅速捕捉。

他静静与晏桐对视，没有开口。

仿佛是心照不宣，晏桐握住了墨玖的胳膊。

然后，他把墨玖的月白袖袍拉了上去，皓白臂膀露了出来。

墨玖看着晏桐动作，脸色平静。

他视线滑过手腕，移向晏桐脸庞。

洁白手臂存留斑驳吻痕，刺眼的红晕昭告着他们昨日的欢爱是何等剧烈。

墨玖一眨不眨凝望对方。

晏桐神色平静，握着洁白皓腕，指尖闪出白芒，瞬息间内室异香满溢。

血珠从细薄的肌肤下涌出，再顺着仙尊的动作遁入瓷白玉瓶中，未有一滴落地。殷红的血珠，一颗......两颗......源源不断从伤口中滚落。肉眼可见的闭合细伤然后又被白芒再次划开，动作温柔又干脆。

墨玖安静跪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他能感觉晏桐的手劲有些大，从伤口传来的尖锐疼痛都快被那抓握的力量所掩盖。

他忍住眉头，在这关键时刻他不想打扰晏桐。

接连四次在即将愈合又被划破的过程中煎熬着，直到最后一滴鲜血被收进瓷瓶。

晏桐素指翻转，白芒抚过红肿翻白的伤口。

墨玖张了张唇，没有说话。

等到肌肤完美愈合，墨玖依旧静坐床沿。空洞地望着那些被划破的吻痕。

他有些疑惑地想到，为何要划破这个红痕呢？他手臂上也有完好的地方，为什么要刚好在这里？

难道是......因为刺眼？

墨玖没有动，就像为了给自己一个证明，他想看晏桐松手。

做完了这一切后，晏桐抓着他的手腕，似乎也在等着后者抽手。

两人都从容不迫地等着对方去做那个动作。

犹如上了战场的死斗者，从不会率先交出自己的底牌。

无人可察，无人能敌。

终于，少年还是先一步败下阵来。

他挣扎了下，抽手。面容极为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艳阳灿烂，灵鸟脆鸣。

“尊上，我要回魔域修炼几天，不会耽误去丹穴山吧。”墨玖凝视着殿外，嗓音清冽。

晏桐一顿，声音辨不明情绪：“不会。”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墨玖抬起头，目光温和：“对了，要不我就先闭关五十日吧，到时候我来碎星宫找您。”

晏桐微怔，“也可。”

“那就这么说定了！尊上，我先走了！”少年欢快的语气令晏桐有些讶异，但他依然端坐床边，望着离去的身影一言不发。

直到神识之下再无气息。

内室残留了些淡淡血气，异香久久不绝。

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萧索的人影脊背笔直，隐在阴影中，显得几分出尘，几分孤寂。

良久，仙尊侧身在这张床上躺了下来。

-

出了碎星宫，墨玖头也不回径直朝着传送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