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宛在水中央(1/2)
一时间全场哑然,言律被惊得目瞪口呆,这个世界哪怕水会倒流,清润也不会给一个病重小儿下毒啊!清润啊清润,你为什么要认罪呢?
“侧妃,你再说一遍?”言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让她再说一遍,可得到的答案一致,她承认毒是她下的!“可你为什么这样做呢?昭儿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因为我记恨王妃有两个嫡子,而我的榕儿却早夭。”令狐清润冷冷道,“还有,我令狐清润堂堂丞相之女,竟然要给你做妾,我可真是受够了!”
“母亲......”言明泪流满面想要冲进去陪着清润,却被方唯唯及时拉住。
“令狐清润,还有一点你没说吧?”李明达走到她跟前,指着她的白皙如雪的面颊,“因为你抚养了言明,便生了夺嫡之心,你想让言明当恒王府的世子,百年之后承袭王爷的爵位。”
“我做的任何事,都与言明无关。”她道,“从今日开始,言明不再是我的孩子。”
“母亲......”言明滴泪横流,无助地呼唤着。
方唯唯捂住他的嘴巴:“不许哭,你母亲这是在保护你!”
言明理解清润的苦心,便止住了哭声。
“这不合理啊!”大岑脱口而出,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进入寝殿,言律也紧随其后,她注视着李明达,又指着清润,“倘若真的像王妃所说,令狐侧妃想要谋夺世子之位,那也该向言晖下手啊!反正言昭病重,也没多少时间了?”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恒王府的事儿?”李明达怒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不合理了。令狐侧妃为何要认罪呢?”大岑依旧理直气壮道,清润给言律使了个眼色,言律把大岑拉出殿外,离开了恒王府。
清润派人拿来了一个小木匣,递给言禛:“王爷,我谋害言昭与夺嫡无关,完完全全就是我和王妃的私怨。这里面就是我的动机。”
小木匣里正是当年李明达赠与清润的那条项链,李明达一看见就心虚了起来。清润让大夫检查里面究竟暗含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今日,项链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却成为清润杀害言昭最有利的动机!
言禛一把扯过项链,重重地掷在地上。顿时项链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瞬间分崩离析,散落一地。令狐清润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王爷,王妃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与旁人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们都是深明大义的人,绝不会牵扯无辜。”
“谨慎,把令狐侧妃囚禁在子矜阁,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走出子矜阁一步!”言禛怒道,双手忍不住在抖动。
言律送大岑回了驿馆,一路上大岑心里不安,今日在恒王府里发生的一切过于蹊跷。令狐清润为什么要认罪呢?甚至都不等搜完屋子。
“清润绝对不会杀人的!”言律笃定地说,“我和她自幼相识,她的为人我很清楚。我想清润知道有人要害她,她想抢先一步保住子矜阁里陷害她的物证,保住言明!”
“哎......”大岑叹气道,“令狐侧妃会有生命危险吗?”
“这倒不至于,她是令狐家嫡女,父皇要忌惮令狐家三分,只是她和五哥的姻缘,怕是难以继续了!皇家重视嫡长子,五哥也不可能不顾昭儿。”言律遗憾到,他忽然想起含怡,对啊,含怡为什么偏偏今日出府采办?
不行,他要找到她!
言律找了整整一夜,走遍燃城每一个街巷,每一间商铺,凡是含怡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仔细查找。可依旧一无所获。
还有一个地方,他想到了,那是最后一个含怡可以去的地方!
他奔去了含笑睡的地方,一夜没有休息加之担忧含怡安危,言律非常疲惫,眼睛下面布满淤青。
多年过去了,言律渐渐地忘记了含笑的相貌。时间可真是忘却一切的助力。他远远望见含笑墓碑前站着以为丰腴的妇人,虽穿着一袭素衣,但妆容令人心情沉重。
他跳下马来,走近那女子,居然是令狐清娴。
“谁让你来这里的!”言律一见到与太子相关的人,就会向刺猬遇到敌人一样,竖起身上的刺。“快给本王混蛋,这是含笑安睡的地方,决不允许东宫的人玷污!”
“大胆,竟敢这般跟太子妃说话!”侍女吼道,令狐清娴抬手,示意侍女住口。
“大将军王殿下,稍安勿躁,本宫此番前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含笑真正的死因!”令狐清娴的语调一下子悲伤了起来,走至含笑墓碑前,虔诚地拜了拜,又满眼心疼地望着言律。
“太子妃不必假惺惺的!”言律气鼓鼓道,“我和含怡阴阳永隔,不就是拜太子所赐吗?”
“不对!”她兀自地摇摇头,“太子殿下是冤枉的,含笑是自尽,而这一切悲剧的幕后策划者就是令狐清润。”
“这真是太可笑啊!”言律打断道,“太子妃啊太子妃,这么荒诞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我真是佩服啊!敢问清润与太子有何深仇大恨,让她不惜牺牲含笑去诬陷太子?”
“杀夫之仇,当然是深仇大恨啊!”
“杀夫?”言律如梦初醒般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你说的是苏影深?他是太子杀死的?”
“可这跟含笑有何关系?”他仍是不敢相信。
“是你的关系!你钟情含笑,她逼迫含笑自尽与太子宫,为的就是让你记恨太子!”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他被过身子,艰难道,“等我见到含怡,我会问清楚的!”
“含怡只怕已经死了!”
太子妃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言律刚走到马旁,取下马鞭恨恨地向太子妃抽过去。太子妃的侍女为她当下这一边,脸颊顿时皮开肉绽。令狐清娴却镇定地逼近他:“言昭被毒杀一事昨晚就传遍整个帝都,你想想令狐清润何其狠辣,连含笑都能舍弃,她指使含怡下毒,还能留活口吗?要不,燃城就这么点地方,你怎会找不到?”
他的心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是他和清润少年相识的情义,一半是太子妃合情合理的推断。忽然,狂风大作,把含笑墓前的熏香熄灭了!
令狐清娴大惊,指着熏香:“大将军王,您看,含笑显灵了,让你为他报仇呢!大将军王,只要您和太子合作,他日等太子登基,他一定废掉令狐仲易,届时大岳的兵权就归您一个人所有了。”
“太子妃,您回去吧!”他恹恹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言律一个人靠着含笑的墓碑坐了下来,顿时涕泪横流,他负气地捶打地自己的胸口:“含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真的是清润逼死你的吗?含怡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我?含笑,我以前护不住你,现在我已经是大将军王仍然护不住含怡,你说我有什么用?将来即便我荣耀万丈,又有何意趣啊!”
十日后莱阳苏家
苏家庭院格局宏达,在莱阳仅次于魏家。庭院一步一景,装饰奢华。在院子里第二大的寝殿中,含怡还在昏睡中。
苏家爷爷的身体已然康健,他看到昏睡中的含怡非常欣慰。苏家只有苏影深一个孙子,苏影深去后,苏家后继无人一直是苏爷爷的心病。
半个月前,他忽然接到清润来信,说要给苏爷爷一个惊喜。
几日前,昏迷的含怡便来到了苏家,清润信上说就让含怡承欢在他膝下,替影深哥哥尽孝!还告诉苏爷爷她把含怡送到莱阳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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