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似水流年(2/2)
言禛在令狐仲易的帮助下,也秘密在朝堂上积累下一定人脉,为夺嫡之战准备着。
清润在景升四十年为言禛诞下一女,言禛取名言榕。可惜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又感染风寒,紧紧存活了一月。清润丧女,伤心欲绝,整整半年才走出阴影。
清润为了怀念女儿,亲自在子矜阁外种了榕树,每日晨起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户望一眼茁壮成长的榕树。
景升三十九年,言松又给言媪安排了一桩亲事,结果言媪还是抵死不从,这回彻底惹怒了言松。一气之下把言媪送到燃城皇家寺院静安寺带发修行。对于言媪而言,静安寺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在这里她可以远离宫里那些让她厌烦的尔虞我诈。她可以在这里静静地等郑不疑回来,她一生一世都不会放弃郑不疑!
太子妃递帖子回令狐府,说不日就要带着言承回母家省亲,还特意让含蕴去恒王府传话,让清润也回去热闹一下。
含怡质问含蕴,难道不知道二小姐刚刚丧女心情不佳吗?含蕴却说令狐清娴已经今非昔比,倘若不去就会给恒王府扣上一个不敬太子的帽子!
“为什么?”含怡一圈砸在廊下的某根柱子上,拳头顿时通红,“为什么善良的二小姐的命却那么苦呢?先是失去未婚夫,后来失去女儿!明明是嫡女,却还只是侧妃!”
“怎么?二小姐还在挂念苏公子吗?”含蕴一边轻轻揉搓含怡的手,一边低落地问。
“刻骨铭心的事情,想要忘记谈何容易。加上榕儿小姐的事,彻底要把二小姐给击垮了!”含怡叹息道,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含蕴打起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想起含蕴已经成亲的事情,郑重其事地拱手道:“还未恭贺含蕴姐姐大喜,听二小姐说姐姐的夫婿可是二少爷身边的红人啊!”
半年前令狐思危做主将含蕴赐给令狐仲易的副将杨英,二人郎才女貌,非常般配,婚后琴瑟和鸣,非常幸福。看着如此甜蜜的含蕴姐姐,含怡很羡慕,她盼望着言律凯旋归来,跟他在一起。
言律走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含怡都在思念他。每个月言律写给她的信,她都倒背如流。她对他的思念战胜了一切,她一败涂地,只要能和言律在一起,无名无分她也认了。
“妹妹深得二小姐器重,二小姐将来定会给妹妹寻一门好亲事,等妹妹大喜的时候,可要请姐姐喝一杯酒水啊!”含蕴笑着调侃道。
含怡已然羞红了粉嫩的脸颊。
含蕴走后,秀怡一脸惊喜地跑回李明达的寝殿,在她耳畔说几句话。李明达两眼放光般狐疑道:“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王妃,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秀怡昂首道。
太子妃回门那日,令狐府热闹非凡,令狐思危虽得顾念清润心情,但言承到底是太子嫡子,也不得不给太子几分薄面。
言禛搀扶着清润走下马车,今日清润穿了一件橙色的正装,披着金色斗篷,言禛也一席橙衣,夫妇二人手挽着手走入了府中。
令狐思危早早等候在大堂,看到清润的身影,拖着年迈的老腿疾步上前,清润也向父亲奔去,父女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润儿......你瘦了呀!”令狐思危满眼心疼地望着清润,“榕儿的事儿,你要想开些,你和恒亲王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润儿,你这般不爱惜自己,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父亲怎么活?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父亲勿忧,女儿明白!”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令狐清润一直保持着微笑,“言承在哪?我给他备了一份礼物。”
言禛看着她那强颜欢笑的样子,实在心疼极了。他想起榕儿夭折那晚,清润守了她整整一夜,也抱她哭了一夜。失去女儿言禛痛心疾首,但看着清润这样他更难过。
“他在方氏的寝殿里!来吧,润儿,陪父亲说一会儿话!”令狐思危把女儿拉走。言禛先来无聊就去令狐家的后花园闲逛,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想要了解心爱之人从小长大的地方。
花园中站着一个极为富态的女子,她身着黄色宫装,插着满头珠翠,她似乎在等什么人,看到言禛走了来,便扭扭捏捏地移步过去。
此女子正是今日的主角,令狐清娴。言禛走上前去向她弯腰施礼,然后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花园里的桃花开了,粉嫩的花瓣散落一地,到处弥漫着春日里的朝气。
“恒亲王,你等等!”令狐清娴叫住了他,他不得已停下了脚步,她绕到他面前,“本宫是洪水猛兽吗?王爷怎见了我就匆匆离去?”
“太子妃说笑了!”言禛再次拱手,“泰山大人应该同清润说完话了,言禛告辞!”
“你知道苏影深吗?”
言禛才走了两步,就彻底被这句话这个名字绊住了双脚,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太子妃娘娘要说什么?”他问道,却并没有回头。
令狐清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言禛的身侧,然后回头诡异地打量着她:“王爷,你有想过我妹妹当年明明知道你利用她,为什么她还要嫁给你吗?”
言禛一脸严肃,因为这个问题他确实想不通。他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令狐清娴:“娘娘,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和苏影深有何关系?”
“王爷可知道苏影深是如何死的?”
“清润说他是病亡。”
“他是被人活活杀死的!”
言禛一脸惊愕,苏影深不过是富商,倘若是被人所杀为何要假称是病亡呢?莫非这一切和清润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谁杀了他?”言禛问。
令狐清娴诡异一笑:“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他杀苏影深做什么?莫非......”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令狐清娴紧接着点点头:“一如你所想!太子想娶令狐清润巩固势力,才暗杀苏影深,却没想到便宜了你。”
言禛恍然大悟,原来清润嫁给他是要借他的手夺去太子最宝贵的东西为苏影深报仇。他的心瞬间感觉被泡在了陈年醋坛子里,而且吃醋对象还是一个死人,他也不知道他怎会这么没出息竟然吃一个死人的醋。
难怪清润每次见到太子都跟乌眼鸡一样,原来他们之间竟有这般深仇大恨。
“王爷,您还记得含笑吗?”令狐清娴乘胜追击道。
言禛被激怒了,气鼓鼓道:“太子妃,莫非你还想告诉我太子不是杀害含笑的凶手?”
“王爷英明!”她拍着手,走近他,“太子即便再荒唐,可到底有三分理智,绝不会在当日做出那种不计后果之事。我已经调查过了,含笑乃自杀,为的就是嫁祸太子,而这一切的墓后主使就是令狐清润!”
“这不可能!”言禛否认道,“润儿一向拿含笑当亲妹妹,还要促成她和十弟的美事,你是她亲姐姐,怎可这般诬陷诋毁她!”
令狐清娴对言禛的质问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道:“正因为大将军王钟情含笑,令狐清润便一箭双雕,引得大将军王也仇视太子。”
“够了!”他逃避地向前迈了两步,他不得不相信令狐清娴合乎情理的推断。
令狐清娴用手绢捂了捂手帕,心里暗喜,言禛即便不能全信她的话,但到底在心里存了一个疑惑的种子。将来他待令狐清润绝不会像以前那般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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