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举步维艰(1/2)
清润满怀心事地站在一旁,看着明儿乐此不彼地荡秋千。清润想起了少年时代,那般无忧无虑,如果可以她情愿不要长大,永远当父亲和哥哥的小公主。
这个时候言晖盛气凌人地跑过来,拽着秋千的绳子,硬是把言明从秋千上退了下去。
“公子,你没事吧!”含怡慌了神,感觉去查看,掀开了言明的裙摆,他的膝盖已经擦破了皮。她抱着言明,愤愤地看着言晖,“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霸道?”
清润闻讯赶来,关切地问道:“明儿没事吧?”
言明让含怡把他放下来,向清润施礼道:“母亲,明儿没事。”
言晖坐在秋千上,让含怡推他,含怡不从,他便跳下来对含怡又打又踢:“你个贱婢,竟然不听本公子吩咐!”
“二哥,不能对含怡姑姑无礼!”言明上前去与言晖理论。谁知言晖调转矛头,又将言明推倒在地。
郑不疑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房顶一跃而下,将言晖举过头顶。吓得言晖的嬷嬷指着清润,大吼道:“令狐侧妃,让你的贱奴把嫡公子放下,若嫡公子又任何损伤,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清润想起来依旧缠绵于病榻上的言昭,于心不忍,示意不疑将大哭不止的言晖稳稳放下。岂料言晖跑到清润面前对她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振振有词地喊:“你个狐狸精,勾引父王的狐狸精,打死你,打死你。”
含怡和郑不疑正要上前,言禛抢先一步,捏住言晖的手腕,给了他一巴掌:“你个逆子,怎对你令狐母妃如此无礼?”
言晖委屈地捂着脸颊,依旧怒视着清润:“父王,都是因为这个女儿,抢走了父王,所以儿子恨她,恨她,儿子巴不得她早死!”
“放肆!”言禛怒不可遏地将言晖打倒在地,“小小年纪就对长辈满口诅咒,长大还了得?你给我在这里跪着,跪三天三夜。”
嬷嬷急了,连连哀求:“王爷,主子年纪小,说话没轻没重,请您饶恕他这一次吧?三天三夜跪着,主子身子受不住啊!”
“本王忙于公务,对他疏于管教,再不管教,他只怕要翻天啊!”言禛严肃道。昭儿病重,他对晖儿给予厚望,岂料李明达疏于管教,指使晖儿行为乖张,从不敬长辈。
“王爷,昭儿身子不好,若晖儿有个什么闪失,您让王妃怎么活啊!”清润拱手道,“再说晖儿年纪尚幼,童言无忌,王爷就绕过他吧!”
“狐狸精,不用在那假惺惺的!”言晖哼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空地方跪好,“跪就跪,有什么了不起!”
清润无奈地摇摇头,言禛挽着她进了寝殿。言禛疲惫地躺在榻上,抱着清润平坦的小腹:“润儿,快为我生个儿子吧,将来大业得逞,我好立咱们的儿子为太子。”
清润心中咯噔一下,低头瞟了一眼胸前的红宝石项链。她伸手紧紧环住言禛,亲昵道:“这是要缘分的,再说妾身有明儿,妾身很知足。”
“明儿乖巧懂事,可到底不是你亲生!心里总归惦记着生母。”他沉声道,“若有朝一日,本王不再了,还是有个亲生儿子可靠些!”
“王爷,你再胡说什么?”她不经意间皱起了柳叶细梅,“王爷,润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王爷伴我一生。只要王爷在一日,还怕护不了我周全吗?”
清润的话犹如强心剂般让言禛重新振奋了精神,哎,夺嫡本来就是险之又险。胜了便罢,倘若败了,成王败寇他自己死得其所,可是府里这些女眷孩子甚是无辜,要跟着他共赴黄泉。
不行,为了润儿,为了孩子们,他必须打胜人生最主要的一场战役。
北凉大王亲自上书言松,他说言玉在北凉的时候就流露出对于和亲的不满。而且言玉指使丰华杀害慕亲王一事,他们毫不知情。求言松网开一面放仲孙长青回北凉,他们愿意用三千匹战马交换。言松垂涎那三千匹北凉优质战马,他心想就算软禁仲孙长青一辈子言爽也回不来了,便下旨放了仲孙长青。
言玉待着儿子上了北凉使者的马车,北凉使者却恶言相向,还给了她一封休书。她不能接受事实,将休书撕了个粉碎,洒向天空,冲使者怒吼道:“放肆,我是大岳嫡公主,仲孙元烨怎敢休我?”
使者朝她啐了一口唾沫,掀起马车精致的帘子:“你在大岳做下如此血案,大岳皇帝都把你遗弃,难道你还痴心妄想回北凉?太子留你一命,皆看在小世子的面子上,识相地就赶紧滚蛋!”
一时间言玉向受了惊的马一样,死命地抱着仲孙长青:“不,无论如何,谁都不能分开我们母子啊!”
使者对言玉拳脚相加,她仍不松手,小长青什么也不懂只躲在母亲怀里痛哭。
使者冷静了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便对言玉道:“公主,若你真的为世子考虑,你就让他回太子身边吧!”
“不,我不在,仲孙元烨会善待我的孩子吗?”言玉态度已经很强硬。
“你错了,太子殿下若不在乎世子,怎会去求大王解救世子?”使者道,“公主在大岳犹如过街老鼠,已是自顾不暇,怎能护世子周全?世子到底是太子殿下嫡子,无论你怎样,他都对世子给予厚望,你不可因一念之差,耽误了世子的锦绣前程。”
最终,言玉还是放了手,她一边流泪一边追着儿子的马车,一追就是三里地。
她哭倒在燃城城门口,过往的人都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她摸了摸她身上的衣裳,粗制滥造的布料,宫里的宫女都不会穿,她这才意识到她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
今早,她的父皇义正言辞地对她说:“言玉,看在你母后和你那三个早夭的兄弟的面子上,朕留你一命。可爽儿到底是南疆的驸马,朕不得不顾及南疆的感受,从今日后,你便出宫,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这四个字彻底割断了言玉对母国仅存的那点血脉之情。言玉强撑着身子,想要掉转头返回燃城,可偌大的燃城她又能去哪儿呢?
言晋外出归来正好碰上言玉,便趁机奚落一番。小时候言玉从来没有把他这个庶出的兄长放在眼里,总是隔三差五地羞辱一番,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言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凌驾于言玉头上。
言玉顺着燃城的主街道走了半柱香时间,言禛偏巧在点心店给清润买些高点。他忽然看见刚才走过去的那名粗衣麻衫的那名妇人像极了皇姐。
他立即和谨慎一同追了出去,他绕到言玉面前:“皇......长姐,果然是你?”
刚被太子羞辱的言玉,以为言禛也是来落井下石的,便不怀好意道:“怎么?刚才太子来奚落我一番,现在又轮到恒王殿下了?好,你想怎么羞辱我,说来听听!”
“长姐,弟弟没有那个意思!”言禛解释道,听到言玉的肚子咕咕作响,想必她一定饿了,便把谨慎手里的那盒精致的糕点打开,递给言玉。
终究饥肠辘辘战胜了一切,言玉一个接一个地吞着糕点,以前这百姓的吃食,她都不屑一顾。
她吃完优雅地用手帕擦去脸颊上的食物残渣,言禛拱手道:“长姐若无去处,就去我府上居住吧!”
言玉注视着言禛真诚的目光,她居然看不透这个弟弟在想些什么?现在的她早就是过街老鼠,别人避之不及,他却要自找麻烦。
“这是殿下的真心话?殿下一点都不嫌弃我!”言玉试探地问,她想恒郡王府确实是个好处,他的侧妃又是令狐仲易的妹妹,也算熟识,而且还有郑不疑,越想她越感觉心里美滋滋的。可又不能表现得太卑微,“如果殿下想对我呼来喝去,那就免了,我就算冻死在街头,也不愿过那种寄人篱下,毫无尊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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