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来见宫人（2/2）

见此，苏辞镜的心就不由越发揪紧了几分。

流琊之所以会吐血，难道不是因为他体内的毒吗？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会扯上他的师傅？

还有，流琊刚刚说当他走上他师傅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步他师傅后尘的准备。

这条路是什么，这个后尘又是什么？

一股莫名的不安感从苏辞镜的心底腾起，她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也清楚，如今绝对不是她开口的好时机。

要让流琊开口容易，要让老宫人开口却难。

这个机会，必须让给老宫人。

想到这，她便转头朝老宫人看了过去，老宫人也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若真是如此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事情，那又何来怎么办一说，自然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流琊依旧是笑得淡淡，但声音却不似以往那般没有任何波澜了。

有不舍，有眷恋，有……

不管有什么，都掩盖不了他想要活下去的这个事实。

而老宫人听见这话，也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怨你，怨你没有保护好他，可转过头来想一想，你又何尝不是一个被这件事情所累的可怜人。”

“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我只担心不能完成师傅的遗愿，不能扭转这一切，让死去的人白死，让活着的人痛苦。”看出老宫人明显因为他刚刚的话有些动摇了，流琊说罢，便又很快接了下去：“你我都是将死之人，就这么互相怨恨，着实没有意义。”

“不然呢？”老宫人轻轻在台阶上坐下，脸上尽是哀戚的神色：“你以为这些道理我就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事已至此怨恨谁都没有用，也明白，你已经竭尽全力去保护他了，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可我明白又有什么用？

你可知道，我如今除了怨恨就再无其他了。

如果连这一点怨恨都没了的话，你说，我活着还剩下什么呢？”

“……”原来这就是老宫人一直恨自己的原因，原来……

她并不是真正的恨他，她只是觉得自己如果不恨了，那就什么东西也不剩下了。

明白了这一点，流琊你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原以为老宫人一定会带着对他的怨恨死去，到死都不可能原谅他。

如今这样的结果，倒也算是让他解脱了。

“这世上有许多的东西能抓，您又何必死死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呢，这件事情折磨了您大半辈子，您也该学着放下了。

只要您愿意，我可以立刻安排您出宫，您难道就不想念宫外的生活？不想念那一方干净的天地吗？”流琊问道。

老宫人却决然的摇了摇头：“他是死在这皇宫里的，所以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皇宫里。

我知道，你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不被发现，费了极大的力气，也知道你希望我能早日离开这里，省得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