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1/2)
檀木桌上堆满了图书馆借来的书卷,几乎都是历史地理天文之类的资料,咋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但大多书卷内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一个名词--泛滥;另外,还有一些以讹传讹的神话异闻录,诸如塞克梅特灭世,托特神将加入红色矿粉的葡萄酒倾倒入尼罗河,使其变红,欺骗女神当人血饮下……
预知灾难的前一日,瞳呆在图书馆一整天,傍晚时分借回这些书,然后晚上偷溜出房间,紧接着,于翌日向众人宣告神谕。
他素来不相信神祗鬼怪之说,那不过是为了方便控制人民而必须建立起来的信仰。但要如何解释血色尼罗河的出现?难道瞳学习托特神往河里丢红矿粉?森穆特监视了她三天三夜,哈特谢普苏特也派了卫队严密监控河流状况,仅仅是她悄悄外出的那一夜无人看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靠人力扔矿粉染红河流显然不可能,她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让河水在三天之内准时变得血红?
收好书卷,唇角泛起浅笑,看来……似乎只有直接向当事人打听才能解开自己的疑惑了。
坐在图书馆望着桌上的书卷发呆,好不容易盼到女王有任务派给森穆特,以为可以好好休息,可这该死的教师也太负责了,竟然布置了一天的作业量给她,这算什么?自习吗?
挣扎良久,最后还是乖乖拿起笔,认命地埋头书写。
“森穆特似乎很重视你,就连外出也把你的事记挂在心上。”
瞳埋着头,眼皮都懒得抬,为什么一大清早麻烦的东西全都要找上她?比如说这堆作业,比如说那张比这堆作业更碍眼的脸。
阿摩斯微皱起眉。
她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冷淡,原以为经过这次生死患难拉近了与她的距离,现在看起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反而让她更加疏远了。
坐上桌台,挥手将她面前的书轴“哗”地全部扫下地以引起她的注意,瞳终于抬起头斜了阿摩斯一眼,那张俊美的脸上挂起了顽皮的浅笑,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对此乐在其中。
无聊……
瞳收回视线,离开凳子,蹲下身将书卷一个一个拣回桌上。
看着瞳的举动,阿摩斯突然感到有些不爽,但他依然保持着玩世不恭的浅笑,出口戏谑:“真是个听话的乖学生,看来你也同样重视森穆特大人。”
瞳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拾拣书卷。
重视吗?与其说是重视,不如说是条件反射式地畏惧。森穆特,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秘密,对于他,她有一些大胆的猜测,不过,因为不关她什么事,她也懒得去探究证实。
“你刚刚愣了一下,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吗?”衬着头,直直盯着瞳,试图从她神情中找出一些信息,不悦的感觉越发明显,连言语都变得尖刻,“不过也难怪你会迷上他,森穆特大人是这个帝国最聪明的人,不仅位高权重,英俊博学,而且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很少有女人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什么说中心事?自以为是的男人,她只是懒得解释而已。
瞳抱起码好的资料,放回桌上,然后坐下继续书写,同时赶在阿摩斯再次开口之前打破沉默:“阿摩斯队长,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想……你应该不是专程跑来讥讽我的吧?”
讥讽?
阿摩斯猛地回过神。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出言讥讽她?这不是他的本意,至少,他并没有让眼前的少女解读出他情绪的打算。
“我向您致歉,女神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礼。”唇角一扬,恢复了一贯灿烂无比的微笑,“我这次来是想请教一下,究竟是什么妖邪的血染红了我们神圣的尼罗河?”
暗自哼笑了一声,就知道是冲这件事儿来的……
放下笔,对上阿摩斯深邃的黑瞳:“这次的尼罗河泛滥从上游冲刷下来大量的红矿石粉,那些矿粉混入水中形成了红色湍流,你们不是已将我借阅过的书一一查看过了吗?神话都是有根源的,埃及历史上也不是从没出现过,只不过你们当触怒神灵处理了。我只是综合那些信息再结合实地勘察,推算了红河可能出现的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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