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午夜梦回（2/2）

只是匆匆流年，白驹过隙。

她眉目更加惊艳，美眸里仿佛映了山水清风。

他长袍平添神采。望着面前的她，淡淡启唇：“我需要你。”

那时她莞尔浅笑道：“好。”

他将手递向她面前，声音好听得一如既往：“夏樱，你要想好，过了此刻，你便无法拒绝了。”

那一刻十四岁的少女眸里是坚定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放置他的手心：“我想好了。”

我想好了，从第一次见面后，无论遇见你于何时，我都会和你走。

只要那个人是你，我死也愿意。

面前的他似乎微微一愣，眸中掠过黯然与悲凉。

只是她没发现。

或许那时年幼。

只希望让自己喜爱的事物在自己身边。

却没想到那是自己得不到的，还依旧放不下的。

那天他告诉她：“我叫南君漠。”

他说：“夏樱，从今日起，苦练剑法。我会告诉你目的。”

———

直到后来他才擦拭着剑刃，语气神韵中不改温雅，仿佛只是在浅谈诗酒花茶：“去杀了落清尘和凉国三皇子。”

那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威严不减。

唯一那次的抗拒，好像用尽了此生全部的勇气：“不，我做不到。”

南君漠放下长剑，冰凉的墨袍黑若子夜，他微笑着，温柔若夏日掠过耳畔的风：“那就从现在开始杀人。”

她再也没回答。

房中的余音是他长袍曳地的声音。

看着他走了，她才放声哭了出来。

在你心里，我便那般不值分文。

落清尘和三皇子是谁？

武功盖世，闻名畏惧。

我若死了呢？依旧没关系是么？

你依旧可以选人，对么？

————

毒针刺客，月影染血，在一次又一次的浴血历练中，她的性子开始收敛。

她再也没哭过。

她开始觉得人命如草芥。

三年后。

她已是亭亭高挑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

精致的眉眼清婉的身姿空前绝后的神韵，和身着华如红莲的长袍。

她站在他面前，却仿佛隔着银河。

他依旧丰神俊朗，端坐椅上垂着眸子，墨衣曳地，优雅之处冷气未减。

终于，她忍不住发话了，只是她依旧维持着平淡的语气，好似未有一分一毫的埋怨不满：“十岁那年我离开了青楼，却没想到七年后会再进去。”

他轻轻抬眼迎上她制止不住发红的双眼，含了薄笑，他说：“夏樱，你答应过我了。”

你答应过，过了那一刻你想好了，你不会拒绝了。

她感觉脸上凉凉的，低下头，委屈的咬起下唇。

当时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在你身畔。

当时的我喜欢你，如今更深。

当时的喜欢是那么浅，就像我喜欢那年的樱花，那天的云淡风清。

南君漠起身走向她，修长的指尖轻拂了她眼角的泪迹。

然后将哭得跟个小孩儿一样的她拥入怀间，指尖深入她的发间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夏樱，谢谢你。”

她靠在他怀里唇角微微扬起。

你应该是那年如梦的夏花烂漫。

我应该是那刻应和的浅风送凉。

只是梦醒风散，我还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