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生而为人，何必抱歉（2/2）

“答案依然不变，对吧？甚至沈单城就是殿下杀死的，你也不会因为自己和殿下之间实力、地位的差距而轻易放弃自己的仇恨。大不了就是舍了这条命，哪怕是送死的行为，也会去弑君。”

华潇湘沉默。

她的理智和常识告诉她，这个时候或许说“如果是殿下要处死单城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对王上的忠诚永远是最高优先级，仇恨什么的也无法盖过殿下去”，然而她却被感情操控了。

不敢否认、却又无法承认，只能闭紧了嘴巴。

“看，华潇湘，答案再清楚不过，因此你说不出话了吧？陷入了极端的情况，心态、世界观截然不同的人做出的选择，往往惊人的相似。现在同样被漆黑的浊焰包裹了内心，除了仇恨之外的感情，都看得不甚清晰的你，又能比毁了赫连一家的我高贵到哪里？”

“华华，别听她的被绕进去，完全是歪理——哪有狮子会咬人，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兔子就等于狼的道理。”周染墨绘得相当精致漂亮的指甲掂住自己的下巴，雪白的皮肉上凹下去弦月形状的凹坑。

“嘛，那是当然的。其实兔子何尝不想像狮子一样怼天怼地、肆无忌惮地横行，可惜它实在是太菜了。发怒也只能露出两颗滑稽的大板牙，起不到威慑作用不说，甚至还可能加速死亡。安于坐在食物链底端，怀着人尽可欺的自己，也有其他人想不到幸福乐观心态的兔子自然有，这种精神也很值得敬佩，可惜，这也是别无选择的自我安慰罢了。心甘情愿生而为兔的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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