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攻坚·身不由己（1/2）

岚回到白鲲那边，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划了一道细密的伤痕，登时震惊：“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那是冥王？”

不过即便是冥王也只能给他造成这点小伤痕，离能杀死他还早得很，岚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了。

晋宸两国的攻守战整整打了近一个月，期间宸军次次逼近，云千阙都又将他们打了回去，未上白鲲得逞。

双方死伤无数，可那些消逝的生命，血淋漓的肉躯，化作战况叙述的时候，不过是一串没有感情的阵亡数据，以及一句战事稳定，边城守住的捷报。

战争是最不明智的一件事，它消耗人力，消磨物力，让靠近它的人精神紧绷，担惊受怕无法好好生活，可偏偏这世上总有那么多喜欢它的人，被迫的，让那些不喜欢它的人，也参与进了这份伤害之中。

世事浮沉，身不由己。

唯有最终赢得胜利的人，才有资格结束它，并且决定它后续的走向。

宸帝主战，白鲲好战，为了获得平静，胜者一定不能是他们。

时值岁末年初，瑞雪再一度降临人间。

细碎的雪花洁白无垢，掩盖了城外战场上的斑斑血痕。

“这场仗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凤无暇展开手掌去接雪花，落在掌心的雪很快便融成晶莹冰凉的水珠。

她以为冷无澜被囚禁在昭国已是举步维艰，却怎知边境的战场更是惨烈。

她亲眼看着一个个活着的人出城迎敌，末了变成冰冷残缺的尸体被抬回来，小千阙一个女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若不是小千阙自身医术高明，配制的药不会留疤的话，早就斑驳交错的没一块好皮肤了。

可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祈祷有能力终结这一切的人，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尽快带来战争结束的好消息。

“相信我，已经快了。”云千阙捏了捏凤无暇都快皱成苦瓜的脸，好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暇小姐姐也学会发愁了，战争真不是个好东西。”

“咦咦咦！”凤无暇不满道：“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夸我成熟了嘛！”

云千阙淡笑着摇摇头，若学会成熟是那么好的事，暗绝堂的堂主早就教会凤无暇了，而不是让暗绝堂的所有人都无条件的宠着她，哄着她。

人确实该学着长大，成长并不可怕，被迫成长才是最辛酸的事。

不过她应该感谢凤无暇的‘成熟’，没有冲动之下将冷无澜直接劫出皇宫，昭国的局势又绯和公主和冷无澜牵制着，又有户部大人以死相谏的鲜血昭昭，昭帝不敢再轻举妄动，尚算稳定。

朝堂的交锋，不比战场上真刀真枪的风险低，有的是兵不血刃的暗箭，稍有不慎一句话便会丢掉脑袋。

而战场上，至少个人的生死，是由自身的实力、手里握紧的武器掌握的。

“啧啧，每次瞧见大将军和凤姑娘相处，就感觉自己成了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的那种。”

“别说了，别说红颜知己，我连媳妇儿都没娶呐。”

“就咱们这样还娶媳妇儿？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家。”

“都快过年了，看来今年是没办法回家过年了……”

看这战况，年是一定要在战场上过了，但过年该有的年货和布置，军营里都不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