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先天的机敏（2/2）

蔡夫人往敞着门的屋内看了一眼，见蔡鹰没事，便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好好，你快去忙吧。难为你公务繁忙还来看弟弟。”

待蔡振离开，蔡夫人立刻闯入房中，一脸的关切和焦急：“儿啊，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蔡鹰不耐烦道：“大哥好端端的，为难我干什么？他知道我要考试，喏，这是他给我送来的考章和一些策论。”

蔡夫人不识字，却仍接过书卷细细翻了一遍，还闻了闻，确定没什么事儿后，这才将书本放下，松了一口气。可是嘴上却不饶人：“几百年不和你说一句话，突然跑来送什么东西，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儿，听娘的，把这东西烧了吧！”

蔡鹰烦躁得不行，一把抄起书卷，压在一堆书地下：“烧什么烧？大哥能安什么心？我若是名落孙山，蔡家脸上能有光？他脸上能有光？我考上了，对谁都好！何苦害我？您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温书！”

“你这孩子，娘的话都不听了！”蔡夫人叉腰，“蔡振现在都成了你爹身边的二把手了！难道他瞧着你爹那位子不眼热？你才是蔡家的继承人，你给我记住了！”训斥了一通，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于是软了下来：“儿子，别跟娘置气，那书你不烧就不烧吧。但是娘的话你要听进去，蔡振不是你大哥，是你的竞争对手，明白吗？”

“行了行了！”蔡鹰把书一扔，“你有完没完？就算他继承了蔡家又怎么样？他娘早就死了，你还是你的蔡夫人，与你有什么碍？”

“你这孩子！”

“你还让不让我温书了？你要是再打扰我，我就出门喝酒去！我可听说爹这两天忙起来了，顾不着我！我两三天不沾家，他也不知道！”

蔡夫人的气焰一下子灭了，瞪着蔡鹰半天，又抹起眼泪来：“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娘的话都不听了。呜呜呜……”说着，便呜咽着走出门去，可是一出去却不忘叮嘱下人，“少爷学习累，你们照顾好些，去让厨房炖汤来补补。”

蔡鹰叹了口气，拿起书来半晌也读不进去。过了一会儿，他抽出蔡振给他的那卷书来，翻了几页。却见那书编篡得很好，由浅入深，他一会儿就钻了进去，再没分神。

遂国又有信来，这回乔灼没有拦截，也没有拆开，直接给了霍青时。因为这封信是从遂国京城寄来的，而不是遂国皇宫。

霍青时愣了一下，装不知道：“这是给谁的？京城？从遂国京城来得？”

乔灼点头，将信封反过来：“你瞧，是给时无恙的。”

霍青时松了一口气，若是上面写着霍青时收，那她还真不能拆开看了。

待乔灼离开，霍青时才缓缓拆开信封。她想了很多人，霍青枫，霍青玉，霍青黛，或者是柳深塘花满堂，再或者是师父，温渡一。

可是她没想到，这封信，竟然是洪无忧寄来的。

信上没有多说其他，只说了霍豫立等人已经决定了问斩日期，信途遥远，霍青时收到信的时候，霍豫立等人都已经被斩首了。

霍青时叹了一口气，心中归于平静。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乔氏放下了没有。

霍康保死了，霍夫人死了，德妃死了，如今霍豫立也死了。当年联合谋杀乔氏和王妈妈的四个人，都已经付出了他们的代价。十几年过去，她总算是能放下心头这块大石头，总算是给乔氏的死做出了一个交待。

洪无忧在信中说，乔氏的尸骨早已经找不到了，所以霍青野给霍家祖坟里填了一个衣冠冢。通房不得入祖坟，霍青野这样做，也算是为霍夫人当年犯下的罪过寻求一个救赎吧。

这封信只不过寥寥数语，霍青时翻来覆去瞧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除了霍家的事情，信上再没说其他，关于陆闲，更是只字未提。

霍青时看着信发呆，她来顺国不是什么秘密，顺国只有乔灼和她相熟，而乔府多了一个时无恙，故而她知道，遂国京中的有些人只要有心，就能知道她现在在哪，是谁。而洪无忧的这封信，也确实印证了她的想法。

可是饶是如此，陆闲也没有只字片语寄来，更不用说道歉解释。霍青时心头烦闷，举起信来放在烛火上，准备烧了。

随着火舌舔舐纸张，霍青时的表情渐渐丰富起来，一下子将信收回。就见那原本洁白无暇的纸上，凭空浮现出了新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