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母子同心（2/2）

贾贵妃解释道：“老道这件事之所以能成，少不了陆安在其中推波助澜。他推波助澜意欲何为？不就是想借此机会立功，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好顺利成为太子吗？虽然老道这件事就算失败，火也烧不到他身上，甚至还能给他留一个孝顺的美名，但是他必然会更想要老道这件事成功。只有成功，他才能得到的更多。”

“因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件事成功。”贾贵妃凝视着陆曜，“这代价，包括给贾家留一口气。”

“您的意思是，给陆安献药，从而让他在坐稳自己位置的时候，借他的手放贾家一马？”陆曜吞了口唾沫，“有许道理。如此一来，他还能落得一个兄友弟恭，有容乃大的美名。想必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一定会同意！”

说着，陆曜站起身来，颇为动容道：“母亲，想不到您终于放弃执念，愿意顺其自然了。这太子之位，我不坐也罢，总归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最为重要。”

谁料贾贵妃却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却是阴森的冷笑：“谁说本宫放弃让你争夺大位了？他同意，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若是我们给的不是解药，而是更毒的毒药，会怎么样？”

还不等陆曜反应，贾贵妃就笑着说：“宣和帝会死，老道会死，为老道担保的陆安会遗臭万年！到那时，皇子只剩下你和陆闲，这皇帝之位，还会有谁来坐呢？”

陆曜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他知道贾贵妃并不是愚蠢之人，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然也不可能做得出为了争夺大位而给宣和帝下毒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将德妃在后宫之中藏得这么深这么久。可是他没想过，贾贵妃将聪明才智不仅仅是放在了争宠上，更放在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上。

他惊恐的盯着贾贵妃波澜不惊的双眸，这一对眸子静如止水，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可是陆曜深知，越是平静的水面，越是暗藏着危机。他没有想过自己的慈母竟然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在下毒毒害了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给了自己几十年富贵荣华的丈夫之后，还准备借用其另一个儿子的手，一箭双雕，致其于死地。

他恍惚间觉得贾贵妃就像一条毒蛇，平日里鳞片光滑，温柔缠绕在你身上，等到关键时刻，就收紧身子，一张口满是毒牙。他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贾贵妃，半晌说不出话来。

贾贵妃终于瞧见了自己儿子的反应，颇为不愉快的道：“你这是什么反应？如今这个形式，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你杀了他，你就是这大遂的皇帝，本宫就是皇太后！你不杀他，不光你我，整个贾家氏族都要完蛋！”

陆曜艰难开口：“您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的？您不爱父皇吗？他可是与您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啊！”

“爱？”贾贵妃嗤笑一声，看陆曜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后宫女人，皇家男人，有谁配说爱这个字？之徽，本宫告诉你，等以后，你坐了皇帝这个位子，你就会知道，这宫墙之内，多的是遍地黄金，满都是富贵荣华，可唯独，没有爱！”

说罢，贾贵妃站起身来，高傲得像一只黑色天鹅，无比优雅地走出宫门，冲门外的看守道：“去给大殿下传个话，本宫有要事寻他。”说罢，便从袖子中摸出一对玉镯来，塞进看守手中。

看守瞧了瞧玉镯，看了一眼四周，笑着收下了。

陆曜颓然地看着贾贵妃熟练的动作，知道这绝不会是她第一次收买别人。她的手笔一向很大，凡是皇宫中有什么要赏赐的事情，她赏赐下去的东西绝不会比裴皇后少，这也是她能拢聚人心的一大因素。

贾贵妃走回来，睥睨了陆曜一眼，坐在他身边，温声细语道：“儿啊，整个皇宫之中，只有为娘是真心待你，真心想你好的。你爹他是九五至尊，后宫三十六院有多少佳人，他的心为娘是拴不住的。同样是儿子，为何陆安陆闲他们就不受重视，偏偏看重你？不是因为为娘，而是因为贾家。”

“陛下太需要一个势力去平衡裴家，所以他独宠为娘，又对你奇好。这不是因为他对我有情，也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只是因为权术。”

“这偌大皇宫中，谁见了你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二皇子？可是几个人是真心待你，几个人又是在你背后捅刀子？就连你亲手扶植起来的小元，也背叛了你，你还能信谁？”

“只有为娘站在你身边，母子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为娘是真心盼着你好。”

陆曜缓缓睁开眼睛：“那毒药，怎么才能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