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毫无所踪（2/2）

男子的言辞很是温柔，姬烨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此生也能有这般温存的时刻，不过一想起祁千凝是在为旁的男子痛苦流涕，一股难掩的哀戚还是蹿入了他的心头，但在女子的哀恸面容之前，姬烨还是敛去了自己这狭隘的私人之情。

不过，他的和言细语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帮助祁千凝缓解了心头的苦闷与焦急，但见女子眼底激烈闪烁着的泪光逐渐趋于了平静，因啜泣而颤抖的躯体亦在姬烨的怀中徐徐平息了下来。

之后，祁千凝再度领着护卫搜查了一遍，确认这间府邸毫无一人后，这才万般灰心地离了去。

几乎大半数的人马皆因姬烨的命令去寻找储烈父女二人的线索，剩下的人马便随着天子原路返回。

一路上，姬烨顾及祁千凝的情绪，便一直未曾开口，只是默默地伴在她的身旁，无言却又担心。忽而，一个谙熟的身影于前方巷口的拐角处缓缓显现，那身影刚一瞧见这悄无声息的人马便立即返回于巷弄之中，不料这一幕却被眼疾手快的姬烨捕捉到了。

“给朕出来，莫要鬼鬼祟祟的。”

姬烨骤然的一言彻底将祁千凝从哀恸的情绪之中抽离了出来，她顺着男子的目光抬眼望去，发现那前方巷弄之中居然徐徐走出了一人。定睛一瞧，那人居然是自己曾经的挚友，如今却形同陌路的人，姬蕙。

瞧见自家的妹妹大半夜在此行踪诡秘，姬烨彻底震住了。

“蕙儿？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此处？”

姬烨的眼底闪现一抹狐疑，余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堂堂北玄的公主却深夜流连于街巷之中，当真是不成体统。

“你不好好呆在宫中作甚？何人准许你可以随意出宫的？”

姬烨紧接着训斥道，眉目随即紧紧皱了起来。

祁千凝亦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与自己日渐疏远的女子，心头生出无数疑问。

她总觉得姬蕙如今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如何会既帮衬着储家二小姐，夜晚又鬼鬼祟祟地行走在小巷之中，这其中定是隐藏着什么自己还未曾知晓的缘故。

此时的姬蕙显得有些惊惶，兴许是陡然瞧见了这二人的缘故。正如他们并未曾预料到姬蕙会出现在此处一般，姬蕙亦根本对这二人的行踪一无所知。

“皇……皇兄，你们怎么会来此？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姬蕙反问了起来，不予作答。

“是朕先问的你，说，你到底去了哪儿？作何身旁不带侍从？深夜歹人出没，你便这般毫无防备。”

姬烨质问的口吻之中无疑还是夹杂着为人兄长的关怀。

“蕙儿……蕙儿只是心情郁闷，出外走走罢了。”

姬蕙怔了一下，继而十分坦然地答道。

她的目光同祁千凝交错了须臾，祁千凝此回并未闪躲，可那姬蕙却还是不出意外地再度躲避而去。

“心情郁闷？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你如何会心情郁闷？再说了，宫廷那般大，你作何偏偏走到宫外来了？”

姬烨似乎并不相信眼前之人的话，又一次狐疑地询问起来。

姬蕙的眼眸稍稍低垂了一会儿，旁人瞧不出她的情绪。

骤然，女子抬起眸子，沙哑的口吻十足有些委屈。

“皇兄自然是不知晓蕙儿如何会心情郁闷，毕竟皇兄的一颗心全然扑在了千凝的身上，自是不会注意到蕙儿的心思。”

此言一出，姬烨当即愣了一下，当他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到了祁千凝的身上时，祁千凝却尴尬地回避了去。

不过，姬蕙的此番作答无论是否真实，那旁的姬烨确实不予追究了。这段时日以来，他对姬蕙确实没有从前那般关心了，对于姬蕙态度的转变，他也是浑然不知其中的缘由，身为一个兄长，他确实大有疏忽。

“罢了，同朕一道回去吧。”

最终，姬烨还是不忍心继续责备下去，目光示意那旁的女子赶紧落座到自己身后的马匹之上。

姬蕙当即小跑着上了马，目光却一直在避开一旁祁千凝袭来的灼热的目光。

祁千凝那灼热的目光无疑是夹带着探究欲的，她就是想要一探究竟姬蕙如今为何对自己的态度这般模糊不清，说不上坏，但也再无从前那般亲密。

一路上，祁千凝的思绪皆落到了身旁女子的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姬蕙这冷漠的态度之中好似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那蓄意躲避的眼神像是埋藏着愧怍，因此才迟迟不愿同自己的目光对视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