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出兵之前（2/2）

姬烨的语气好似有些小心翼翼，唯恐祁千凝对自己的骤然提问想入非非。

毕竟如今朝中可是出了如此的言论：追风将军之所以对曾经的主子不在意，不过是因为暗中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营救其逃出来重振南越，祁千凝所谓的对南越的敌意不过也是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她的忠心还是偏向曾经的故国的。

幸而祁千凝并未多想，面对姬烨的陡然询问，她也只是瞬即脱口而出心头的答案而已。

只见女子冷哼一声，目光含着浓烈的鄙夷。

“我作何要在乎这等劳什子的事情？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倒还希冀你们能将他赶紧处死呢。”

女子一想到从前陌蜮澈是如何陷害陌蜮衔的安危，是如何的假仁假义，她便觉得恶心。到底她与南越的皇帝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君臣之谊，所以如今对他的生死也就毫不在意了。

“可是……他到底是彀砀王的同胞弟弟，而彀砀王又是你的……”

姬烨轻轻皱了皱眉，不知在思衬些什么。

“我与彀砀王已然毫无瓜葛，他的同胞弟弟更是与我不相干了！”

祁千凝的口吻带着些许嗔怪的意味，对于陌蜮衔的不辞而别，她一直都极为耿耿于怀，没成想那个男子居然这般狠心离她而去，不留下只字片语。

可是她的一席话却让眼前的男子更加糊涂了，既然这陌蜮澈是陌蜮衔的同胞弟弟，那陌蜮衔又作何这般漠然置之？不仅未曾打探陌蜮澈的安危，甚至还销声匿迹，再也不曾瞧见他的踪影。祁千凝他是能理解的，然陌蜮衔的这番充耳不闻却是让其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旁的祁千凝也并未有想要替他解答的意思，仍旧沉浸在自己对陌蜮衔的一番嗔怪的思绪当中。

“彀砀王与我无关，至于他的同胞弟弟，那便更就与我无关了。”

女子嘴上虽是如此言辞，却殊不知她对陌蜮澈的嫌恶之情绝大部分皆是因为陌蜮衔而起，因为陌蜮澈处心积虑想要陷陌蜮衔于不义，所以她才如此憎恶他。

祁千凝成功将姬烨的注意力转移了开来，他再也未将目光着眼于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上，而是将陌蜮澈剔除，聚焦于陌蜮衔与祁千凝二者的关系之上。

“你……你与南越的彀砀王……当真……当真彻底斩断从前了？”

望着眼前之人愤懑的神情，姬烨的眸子当中闪烁着近乎于希冀的光亮。

他稍稍抬了抬眼皮，观察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祁千凝满目坚定之色，眼底洋溢出的也皆是对从前与陌蜮衔这一段关系的不屑。

“自然是毫无关系，是他休了我，也是他不告而别，难不成我还要死皮赖脸地求着他回来吗？”

祁千凝一副蛮不在乎的姿态，其实也不过是在故作坚定，自打陌蜮衔离开以后，她的心头不知咒骂了那负心汉多少遍，也不知为了他辗转反侧了多少夜，总之，全然不像她此刻嘴上说得这般绝情，陌蜮衔这三个字于她的心头，于她的脑海之中，根本就再也无法磨灭了。

祁千凝的演技出神入化，纵使无法唬过自己的内心，却是确确实实地蒙骗了姬烨的双眸。

只见此时姬烨寡淡的眉宇之间已然涌现出些许若隐若现的雀跃之色了，他抿了抿唇，手指一直在微微颤动，目光并未停留于眼前之人的面上，而是驻留在自己那不自觉微颤的手指之上。

“那……你这一行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如若……如若这场战役万一失败了，你放心，朕也会尽力将你保下来的。”

终于，不安的心绪最终还是促使姬烨吐出了如此一句言辞，一句对祁千凝的安危做担保的诺言。

“多谢陛下的好意，这段时日承蒙陛下的照顾，千凝的安危也有了保障，只是这大话臣已然说出了，到时如若您出面相助，那您的安危便也会受到牵连的，所以陛下还是莫要再插手臣的事情了，”

祁千凝并未接受眼前之人递来的好意，反而一再推拒，颇有些寡情了。

如此之举，自然是遭到了姬烨的失落。

他屡次三番想要相助祁千凝，想要为她分担些什么，可是祁千凝全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什么事情都决定自己扛着，这让姬烨十足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依然只停留在固有的君臣之上，甚至就连最起码的君臣关系也不如。

然则此时祁千凝的心头却另有所想，她知晓就算自己再如何笃定于夺取此次战役的胜利，那险诈的储天必定也会从中作梗，阻挠此次战役告捷，因此她也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如若不幸战败，她便从此逃之夭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她东山再起之日便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