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旧识重现(2/2)
女子的口吻不紧不慢,可是眼底的神色却是极不友善。
储烈顿时勾了勾唇畔,似笑非笑地道:“宁平公主,老夫这是替北玄斩除祸害,不知老夫触犯了北玄的哪条法规?竟使得宁平公主如此愤懑不平?亦或者说宁平公主实则早已与南越的彀砀王暗中有了私情,所以才这般路途迢迢赶了来?”
女子的到来确实让储烈大吃一惊,毕竟可从未听闻任何关于姬蕙与陌蜮衔的传闻,更何况陌蜮衔似乎是有家室之人。
此话一落,姬蕙,也就是苏怀瞬即目光凛冽,十足威严地瞪着储烈。
可是陌蜮衔却好似恍然大悟,原来苏怀一直遮掩的身份便是北玄的公主,可是这到底不是一个需要躲藏的身份,作何要如此扭捏不愿诉说了?
忽而,陌蜮衔想起了这些年北玄的政变,似乎又登时明白了什么。北玄即使这些年一直在世间屹立不倒,无人可撼,但内部的纷争可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相较于一直稳如泰山,甚至有些过于太平的南越,北玄的内部可谓是乱成一锅粥,国君臣子大洗牌乃是常事,只是这储烈却仍旧屹立不倒,依然带领着他的将军府挺立在北玄朝堂的高位,不得不说,这确实不是侥幸,而是他储烈狡猾阴险,才能从这纷繁复杂的官场中跳脱出来。
“本公主的事何需同你置喙?大将军未免管得过于宽泛了吧?”
姬蕙倒也不是愤懑,眸子之中一直蕴含着无可言喻的清冷与威吓,她鲜少发怒,却总是一副冷面相。
如今只不过在这冷面相中增添了几分近乎于质问的意味,总之,眼前之人必须要听从她的命令,不能去伤害她宁平公主想要保护的人。
“宁平公主还是莫要插手老夫的事情了,这彀砀王可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如今我们北玄颠覆了南越,将他放走无疑是放虎归山,只会为北玄平白添上危殆罢了。”
储烈收回了适才的笑面与狡黠,眉宇之上染上了三分严肃与规劝的含义,似乎是欲让姬蕙听从自己的建议,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姬蕙本就不是能够听得进去劝的人,念及从前与祁千凝的旧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瞧着陌蜮衔被储烈杀害的。
说实话,此次前来她不过就是想将祁千凝救出,没成想却率先遇见了陌蜮衔,她自然不会放他于不顾,到底这男子曾经也是于危难之中相助过自己,纵使最后是他劝慰祁千凝将自己赶走,可是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姬蕙可不是一个泯灭良心之人。
“有我宁平公主做担保,你惧怕什么?出了事大不了我担着,你无需顾忌重重。”
面对姬蕙的肆意妄为,固执己见,储烈的面庞之上顿时被一层阴云覆盖。于他而言,将到嘴的猎物放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是碍于身份,他似乎又不得不这般做,但是他还是不免奉劝几句。
他之所以不敢公然违抗,倒不是碍于姬蕙公主的身份,而是这是北玄当朝天子唯一的同胞妹妹,二人关系极为亲密,得罪她无异于得罪了当朝的北玄天子。
“宁平公主,您这般任意妄为实则是对当今北玄天子无利,天子可是您的同胞兄长,您是否为他考虑过?”
储烈尽管顾及姬蕙的身份,可是也并不代表他就惧她,如今他的口吻依然是那般威严十足,而目光更是携带着一种浓郁的阴鸷,与其说他是在规劝,不如说是在要挟。
“如此做法怕是当今北玄天子也不会应允,还望老夫不能应允,如若老夫听从您的建议便是让北玄好不容易安稳的朝政再度陷入危殆。”
储烈紧接着说道,眼底之中流淌着浓烈的笃定之色。他将天子搬出来,将道义搬出来,为的不过是报自己的一腔私仇,这私仇便是斩杀对于他储烈无益之人。尤其是在他如今这般对待陌蜮衔的情况后,如若再将他放出去,只是在自掘坟墓。
兴许是因为他担忧之后还会有变故发生,便想着先斩后奏。
只见他的话音刚落,便再度提起手中的利刃向陌蜮衔袭去,根本容不得人半刻的思虑滞留。
然而姬蕙并不像寻常的女子,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更加知晓储烈是个什么货色。
二话不说,她瞬即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储烈剑刃袭来的方向,双目坚定。
陌蜮衔似乎是被她陡然而来的挺身而出骇住了,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推开,可是与此同时,储烈已然放下了手中的剑刃。
他不可能为了杀一个陌蜮衔而去如此光明正大地损害自己的前程,伤及姬蕙无疑也是在自掘坟墓,纵使心头千万个不情愿,储烈还是咬牙放下了那支嗜血的剑刃,重新收回剑鞘的剑刃却还是在闪着若隐若现的阴森之光。
“罢了,老夫无可奈何,但是这彀砀王到底也是亡国王爷,老夫是不可能轻易放他自由的,就算保他一命,但老夫还是要派遣人员看守他,这一点宁平公主您要是再不应允便是对北玄的不忠了。”
面对姬蕙的性命相威,储烈只能作出退让,但是对于敌国王爷最起码的看守他还是要进行的。
“这一点本公主自然知晓,不过这种小事便不劳烦日理万机的大将军您来执行了,本公主自然会派遣人员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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