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二章 杀机逼近(2/2)
望其如此,储天会心一笑,继续悠悠且暗讽地道:“追风将军如若知晓小公子而今领兵作战,大获全胜应该是由衷地为你高兴。哦,实在抱歉,本将军忘了,追风将军如今可是彀砀王妃了,怕是心思早已不在你的身上,也无暇顾及你的是非功绩了吧?秦小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本将军劝你还是赶紧死了这心吧,这女人还能比功绩还重要?与其有这时间想着你不该想的,还不如赶紧想方设法爬到那名利的高位,到时还有什么女人你得不到?”
储天蓄意戳中秦观的痛处,那口吻之中讽刺的意味浓烈到几乎人人都能听出言外之意,就连这一路以来皆沉稳从容的秦观此刻也是有些不淡定了起来。
但见他徐徐调转马头,一双怒目正视着眼前的男子。
“威武将军,您是存心的吗?”
他冷哼了一声,不悦的意味根本毋庸赘述。而他眼前的将军亦是不遮不掩,直接答道:“自然是存心的,但我这说的不也是事实吗?秦小公子何必气恼,抢走追风将军的又不是我,你要是当真在意她,将矛头指向陌蜮衔便是。”
储天唇畔的笑意甚为浓烈,不知是在奉劝还是仅仅只在嘲弄。
此时此刻,秦观一双眸子之中充斥着的皆是杀意,分不清这杀意是冲眼前的男子袭来,还是因为被储天的话语勾起了陌蜮衔的面孔而杀气浓重,总之,他的理智徐徐被储天适才的那番话冲散了。
“好了,本将军也不想陪你胡闹了,总之本将军还是那句话,如若你看不惯陌蜮衔,那便杀了他,男子之间最终还是要兵刃相向的,你若不杀他,他便会杀了你。”
储天不紧不慢地说着,眼底的狡黠之意好像也冲淡了些许。他的心头总是隐隐感觉陌蜮衔与秦观终究会引起战争,因为这二人的脾性大同小异,皆是不择手段的狠人。
他丢下这句话后,携带着一缕幸灾乐祸的笑意,便带着自己的军队与秦观反向而行。
而秦观却一直驻留在原地,双眸之中的神色变了又变,其中埋藏的诸多心事恐怕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晓。
兴许是储天适才的话语激起了他一直埋藏于心底的感情,此时此刻,他的双目底部竟荡漾而起了一抹诡异的凛冽。
夜半时分,秦观所率领的人马暂且在离南越都城几十公里的平原上安营扎寨,约摸着明日夕阳西下之时便能抵达宫殿洗尘接风。
是夜,外头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即使时节正直酷暑,于原野之上的深夜仍旧向此地的人们袭来阵阵寒凉之意。
这一路山高水长,士兵们早就风尘仆仆,疲乏不堪了,一个个的营帐之内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刻只有秦观一人仍旧苏醒着。
他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营帐里头,帐门被他微微打开,他便借由开出的空隙感受着阵阵予人平静的凉风与缄默,而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方苍穹之上。
苍穹是那般沉静与无趣,偶尔能瞧见一两颗星星,倒为这漫漫长夜增添了几分乐趣。
可是秦观却无暇顾及这些外来之物,他全然只溶于在自己的一腔思绪之中。
“这便是凝姐姐从前一直所处的环境啊。”
秦观不自觉地骤然喟叹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好似能体会到祁千凝那些年伶仃一人于疆场的深夜里所引发的诸多情感。
尽管祁千凝而今已然摆脱了这一切,但他的心头难免还是为其漂泊的那些年所经历的种种感到尤为心疼,然则下一刻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落寞之意,因为秦观纵使再心疼,却也无法关怀于而今已嫁为人妇的她。
他不禁深深喟叹了一声,这是一声发自心底的哀戚,竟然引得周遭卷起了一阵同样哀戚的凉风,将人的心底吹得绝望。
不对,这并非什么哀戚之风。
不知为何,秦观能清楚地觉察出这风阴气森森,它非但不哀戚,反倒瞬即就能卷走心底的悉数感情,最终化为一缕若隐若现的震悚与不安。
此刻,他的目光仍旧望向苍穹,而双耳却在不停地搜寻着这股阴风到底从何而来,一种莫名的可怖之感与狐疑亦随之在他的心底盘旋而上。
下一刻,无数黑影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一支支凛冽的剑刃亦齐齐对准了他的脖颈与胸腔。
怎么可能?即使再高明的武士也不可能做到没有一丝气息与声音就接近目标!
在这须臾之间,秦观的心头划过了无尽的狐疑与震颤,但更多的则是束手无策的绝望之感。
然而那些黑影却并不想予他思索的时间,一支支极难逃脱的攻势与凛冽眼瞧着便要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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