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储位人选（2/2）

一旁的陌蜮衔顿时替祁千凝抱怨了起来，唯恐她听进去了心神不宁。

“好好好，哀家也不在乎这些，来来来快些坐下吧。”

苏玉搀扶着祁千凝来到了满桌珍馐的面前，刚刚食过不少的她再次食欲大发，咽起了口水。

陌蜮衔亦跟着落座，继而细心地为行动不便的祁千凝夹了她爱吃的食物进了碗里。

“你们二人可还真是恩爱，瞧着倒是让人艳羡不已。”

陌蜮馨不由欣慰地开了口，今日要不是宋临有急事去办，自己便也要将他一起带到家宴上来了。

“那可不是，哀家从前便认准了这个媳妇，没成想这二人此后当真走到了一块去，还如此美满，看来千凝与我们陌家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

苏玉勾了勾唇畔，有些自得地颔了颔首。

而那旁的祁千凝只顾狼吞虎咽地吃着，面上却也挂着附和的笑意，还时不时颔了颔首，好似自己当真听进去了周遭之人的谈话一般。

一桌子其乐融融，说来说去也绕不开祁千凝和她肚子里的孩儿，这两者俨然成了这家宴的主角。可是同在饭桌的陌蜮澈却几乎一言不发，尽管他的面庞之上遍布笑意，时不时地颔首表示认同，但是瞧起来好似并未有那般发自肺腑，反倒有些神思游离。

身为他娘亲的苏玉貌似察觉到了自家儿子异样的情绪，待众人酒饱饭足后，便草草结束了这场家宴，众人也相继离散。

“你是如何了？”

苏玉将陌蜮澈单独留了下来，径直地询问起来。

陌蜮澈只是低首不语，随即摇了摇首，不咸不淡地道：“孩儿无事，还望母后放心。”

“你老实和哀家说，这些年你无子嗣是否是因为你的身子问题？”

苏玉开门见山，并未兜圈子。

此话刚落地，陌蜮澈瞬即怔了一下，赶忙抬首解释了起来。

“母后……你……你误会了！儿臣身子并无异样，只是鲜少去后宫罢了，何况儿臣的后妃本就少。”

陌蜮衔的双目之中揣着一抹笃定，然则苏玉却并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眸子不由地微眯了起来。

“当真？哀家不信。”

兴许是被眼前女子投来的狐疑的目光骇住了，陌蜮澈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笃定转变为飘忽不定的游离。

良久，他低下了首，最终选择了坦白自己身子的隐疾。

“母后，儿臣……儿臣确实有疾……太医从前给儿臣探查过，说……说儿臣一生也不可能有生育的能力。”

苏玉尽管隐隐意识到了可能是这个结局，但是自己亲耳听闻时还是挡不住的无法接受与悲戚。

瞧着陌蜮澈满面的伤心与无奈，苏玉更感悲恸欲绝。

“澈……澈儿……”

陌蜮澈只是缄默地坐着，并未有任何举动，看来这噩耗他已然早早就不得不接受了，这是男子的耻辱，亦是南越的危机。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传出去，否则朝野上下定会议论纷纷，动荡不安。一个国家后继无人，这势必会成为政权颠覆的潜在的危机。

“母后，这件事儿臣希望你能替儿臣保守下来，儿臣实在不想让旁人知晓，包括皇姐，与皇兄。”

苏玉颔了颔首，眉目之中充斥的皆是愁色与哀色。

“那……那你日后预备如何是好？将来总得有个太子在位才能安定朝臣之心。”

苏玉小心翼翼地问着，唯恐一不小心伤及了他的心，她本不想如此迅即便提及此事，但是这件事确实紧要，不得不提。而且关于陌蜮澈无法生子的传闻一直以来都有，倘若不赶紧解决这件事情，堵住悠悠众口，这事情迟早会再次肆扬起来。

被问及到此问题时，陌蜮澈的双眸之中登时划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双手亦不自觉地紧了紧。

“儿臣……儿臣……儿臣还未想好， 还是推迟计议吧，儿臣……儿臣而今实在不想讨论这些劳什子的事情。”

他的口吻颇为有些不耐烦，神情更是愈发焦炙与狰狞了起来，抗拒的情绪昭然若揭。

苏玉以为自己触碰到了他的伤心处，便也暂且绝口不提了。只是这立储确实至关紧要，陌蜮澈并无子嗣，也不可能会再有子嗣，所以而今唯一血脉纯正的便只有陌蜮衔。

就算陌蜮衔闲云野鹤，不愿称皇，可而今祁千凝肚子里却还有一个希冀，只要生下来的是男儿，那苏玉也能暂时安下心了。毕竟这二人的兄弟情份向来甚佳，想必陌蜮澈应是会应允。

但是此刻的陌蜮澈好似并未有这等意识，兴许是他过于耽溺在自己的苦痛之中，并未有过这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