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为兄错了（1/2）

“墨茗，爷爷和小哥说你去行走江湖了，我还以为你这么没良心，都不知道先来看我。”

这墨茗微微一愣，随后还是那温柔笑脸，他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朱一诺肩膀，有些语重心长道：“再晚些时候吧，一诺，江湖，并无太多乐趣可言。”

朱一诺看着自己这位表兄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头尽是温柔与疼，朱一诺看着这个眼神，竟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与信任感。可随后朱一诺的眼神变了，他又想起了梦蝶之中的心化墨茗。

老龙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错了，也没错。”

“祖父，是我错了吧？”

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传来，老龙王走到了朱谏男边，双手负后腰，子站得笔直。

“你们见过了？”

朱谏男停止了呢喃，看着雷牛，久久不语。

风起，雷牛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张羊绒毯子。毯子盖在了朱谏男上，动作很轻，也很娴熟。

萦如歌自是听到了朱谏男的话语，而他走后，朱谏男依旧重复喃喃着那一句：“茗弟，为兄错了，为兄错了······”

萦如歌面带笑意，又同朱谏男对视许久，作一天揖之礼，随后转迈着大步离去。任是朱谏男如何呼喊，萦如歌也是不曾停留，也未回头。

萦如歌从藤椅上站起，抡起了茶几上的酒壶，用手指挑开了瓶塞。酒壶高举，头一扬，嘴对壶口，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整壶美酒。酒壶空了，随手一丢，酒壶落地，碎裂声响。

可惜啊可惜，到了最后，一切都只是如果。可惜啊可惜，到了最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没有那个如果。

朱谏男侧过了头，与萦如歌四目相对，久久不语。

朱谏男的话没说完，萦如歌替他把话接了下去，虽是猜测，却是声音坚定，道：“如果朱一诺天资好些，那么凭墨茗同朱一诺的兄弟之，会不顾墨家生或死，为朱一诺扫平权利道路上的一切阻碍。”

这会儿是朱谏男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没有与萦如歌对视。他长长吁了口气，随后道：“若大哥体无恙，为兄只会羡慕你和李家大郎，文武双全。但为兄，会快活一生，做个逍遥王。如果为兄的子不差，会要你血战沙场，替为兄分担些愁苦事。如果······”

萦如歌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朱谏男。

朱谏男不由一愣，子僵直在那。就这般，兄弟二人，许久不语。最后朱谏男面色一苦，声音悲切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茗弟，你还愿意相信为兄这一回么？”

萦如歌依旧盯着那云朵的变化，声音听不出是悲是喜，开口道：“下心中，墨茗是个怎样的角色？”

“茗弟，你今怎的有空来见为兄了。”

萦如歌作揖之后也是乖巧顺从，坐到了另一把藤椅上。他如朱谏男一般，躺在了藤椅上，抬头看着蓝天白云。白云忽而化作飞鸟，忽而化作巨鲸，当真是那一句，白云苍狗，变幻无常。

萦如歌走到了朱谏男边，看到朱谏男此刻模样，也是心中哀叹。朱谏男看到萦如歌的时候眼中流露喜色，努力抬手，指了指他侧藤椅，急忙道：“茗弟，坐，坐。”

萦如歌看到了朱谏男方才那狼狈模样，朝领路的老太监看了看，那老太监也是个人精，明白了萦如歌的意思。那老太监吩咐了几声，那些琴姬停下了演奏，舞姬停下了舞步，都是子微低，小碎步退下。

听到是墨茗来了，朱谏男手中的酒壶脱手，掉落在地碎裂，酒水洒了一地，酒香阵阵。朱谏男扶着藤椅扶手，想要站起，可努力几次，最终作罢。

宫娥重复道：“世子下，世孙下来了。”

朱谏男如好似毫无反应地应了声，随后问道：“你方才说，是谁？”

“哦。”

一个宫娥小步走到朱谏男侧，轻声恭敬道：“世子下，世孙下来了。”

未朝草坪上的美人儿们看，只是发呆一般盯着蓝天之上漂浮的云朵。他的手上紧紧握着一壶酒，酒壶晃晃，不时有酒水自壶中洒出。

朱谏男瘫躺在藤椅上，眼睛

今的风很温柔，风中还带有青草香同花香，令人闻起来颇为舒服。

朱谏男没在医馆，不顾医者阻拦，他让雷牛把他抱到了御花园。还是两把藤椅，一个茶几，茶几上有几壶美酒，有几盘点心。在草坪边缘，有十几位琴姬在演奏，草坪中央位置，有十八名舞姬在翩翩起舞。

那老太监行了礼，一声“喏”之后，便弓着腰，小碎步走到萦如歌前，领着萦如歌去了朱谏男那儿。

不等萦如歌再说什么，老龙王向一旁一个老太监吩咐道：“带世孙下去见世子下。”

萦如歌眉头一皱，兄长？随后他回过了神，老龙王口中的兄长，自然也就是那金陵城的世子下，朱谏男。

萦如歌点了点头，老龙王又仔仔细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道：“去看看你兄长吧，他呀，当真是到头了。”

老龙王点了点头，颇为满意道：“好，你已经掌剑墨家，是不该放弃提升自己修为的机会。等事了了，记得回来，再来看看外公。”

萦如歌抬起了头，与这老龙王四目相对，眼神谦卑，语气恭敬道：“孙儿自觉修为不足，打算去江湖里头历练些子。此去不知多久，故，先来辞行。”

老龙王一听，露出疑惑不解的表，问：“小苦茶，你这是？”

萦如歌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回道：“孙儿此次前来，是同外公辞行。”

老龙王听到萦如歌的话，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光芒，随后依旧是那满满笑意的声音，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来信说要去京州，外公还在纳闷，小苦茶怎的没先来见见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