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装的（1/2）

“《小王子》里，狐狸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有一种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因为小王子，狐狸拥有了麦子的颜色。如果小王子下午四点来，他在三点就开始感到幸福。这是一种温暖的改变。我终于意识到，如果我一直这样不快乐，这样抱怨，这样难过，我的生活会变得多么沉重。所以我，原本是想要蓝云歌付出代价的，不仅仅是只把公司收归我所有，而是更为残酷的惩罚。可是因为你，我的心感到了温暖，我收手了。妈妈因为我的收手而恼恨我，我也不后悔。回不了家，做不了一个孝顺的儿子，这是无奈之举，什么，都比不过你在我心中的地位……”</p>

他沉重的嗓音在她耳边绵绵不断，她的心抽痛不止。</p>

她推开他，“我走了，你保重。”</p>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气息交换，彼此肺腑里都是对方的味道，深深的藏在记忆中，他捧着她的脸，问，“记住我的话了吗？”</p>

“记住了。”</p>

“乖，去吧。”</p>

她转身，慢慢地走向路对面。</p>

心里百转千回，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她还是向前走去。</p>

身后，于航站在车旁，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一直望着，直到她上了车，消失不见。</p>

艾叶回到了家，高盛在门口等着，手里提着一篮子菜。</p>

看到她，走上前，笑容立刻止住，“这，这是怎么了？哭了吗？”</p>

艾叶眨眨眼，“没有，就是工作累了，眼睛很不舒服。你，怎么过来了？”</p>

他把菜举了举，“给你做饭吃啊，给你买了一只鸡，补补身体。”</p>

“高盛，你不用每天都这样，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你要忙，就去忙好了。”</p>

“我没什么好忙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是单身着过来了，下班后买菜做饭，生活规律习惯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海姨这两天忙着照顾细细，顾不上你，我一个人做饭也是做，还不如顺带给你的一起做了。免得你迁就。”</p>

艾叶涩涩地笑，“你不来，姜师傅和海姨也不会让我饿着。我又吃的不多。”</p>

艾叶想一个人，今晚，恢复单身后的第一晚，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p>

可她又怕，怕孤独，会把她淹没。</p>

“吃的不多也得做啊，别人做的饭不一定适合自己的胃口，你想吃什么他们也不一定正好就有。这样，你以后想吃什么下班前给我发条消息，我下班比你早，可以早些过来做好，你下班回来就可以吃现成的了。好不好？”</p>

“……好，我回头把钥匙给你。”</p>

高盛双眼一亮，“真的吗？”</p>

艾叶抬眼看他，点点头。</p>

晚饭的时候，艾叶告诉高盛，她离婚了。</p>

说着，眼眶湿了，高盛隔着桌子，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你还喜欢他，是吗？”</p>

艾叶摇头，“我这个人，情商不高，是个凉薄之人，情情爱爱之事我从不花心思去想，也总是没有心情去想，心里太多事情纠缠着我，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爱一个人又是怎样的心境，我不是太明白，你，会相信吗？”</p>

他用温情的眼神注视着她，良久，说，“会。”</p>

“那以后别提他了，你问我对他是什么感情，我说不出来。这不是敷衍。是事实。”</p>

“好，不提他。”</p>

艾叶歪头问，“那你呢？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p>

“喜欢过。”他不多说。</p>

艾叶不多打听。</p>

两人沉默了会儿，他看着她说，“喜欢过，但是后来她抛弃了我。随着时间推移，我也把她忘了。人要往前看，新的感情，我不想错过。我觉得你挺好，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跟你相处，虽然不知道以后会走到什么地步，心里也没有信心，但是我很珍惜跟你相处的每一分钟。也想，多一些时间跟你交往。多了解对方，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你觉得，这样好吗？”</p>

“好。”</p>

不用多余负担和想法，就这么平平淡淡走下去。</p>

有何不好？</p>

顺其自然……</p>

夜里，睡不着，艾叶换了一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敬老院里你安排的人，进展怎么样？”</p>

“那里的建筑年代久远，结构复杂，一些资料藏在什么不好说，也不好找。就算当事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想，不是被销毁，就是被遗忘在哪个角落了。你说的那个张瘸子，死了五六年了。一个亲戚也没有。所有的线索早就断了，不好查。除非——”</p>

他欲言又止，艾叶揉了揉额头，“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这个办法。”</p>

“其实只要没有人员伤亡，可以做到万无一失。”</p>

“就怕，会惊动到秦倾。”</p>

那人沉默，“那秦倾这边，是不是也要安排人打探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