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章，对不起他什么（2/2）

她们拥抱着安慰彼此。</p>

颇有母女相依为命的意味。</p>

于星辰说什么重话于航都可以不往心里去，可是秦倾这样说，就不一样了。</p>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对儿子失望了！</p>

他艰涩地张了张嘴，“妈……”</p>

秦倾用手制止他，“妈做得不称职，配不起这个身份，儿子的身份你想丢下，妈没意见，现在就能搬出去。”</p>

“我先送她回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妈？”于航看她在气头上，想让她缓和一下情绪。</p>

秦倾别开头。</p>

看到了站在一旁沉默的白衣男子，“是……邹容？”</p>

“是的，阿姨。”邹容上前一步，恰好，用身躯挡住了艾叶，让秦倾的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回国之后一直没来探望，这次又太仓促，请阿姨不要介意。”</p>

“我们在一起吃饭，我听你电话里哭就急了，邹容不放心我开车，就送我回来了。”于星辰细声说道。</p>

秦倾笑了下，“当然不介意，来，坐会儿吧。”</p>

客厅和门口有一层镂空隔断。</p>

隔断一方，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另一方，于航和艾叶面对面僵持了会儿，她不让他送，他一定要送。</p>

看他两手空空，她问，“拿钥匙了吗？”</p>

于航顿了下，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卧室，又侧头看下客厅里聊天的人，他含糊地发了一个音。</p>

艾叶拿来的礼物在鞋柜上歪歪扭扭放着，她想了下，伸手去拿，于航按住她手，“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的道理？”</p>

“就算我不收回，赶明儿也是被扔的命运。”她看秦倾受了太多刺激，别明天看到这双鞋大发雷霆了。</p>

“就算被扔你也不能收回，懂不懂规矩？”</p>

“哦，好。”艾叶放下一个，转而拿起另外两个，看于航皱眉要训话，她赶紧说明，“这是我的，不是礼物。真的。”</p>

于航没好气看她一眼，拉住她就走。</p>

车上，于航瞥了眼袋子，艾叶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把其中一个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女式手表，给自己戴上。</p>

于航看了下，“土得掉渣。”</p>

艾叶撇撇嘴，“很土吗？是我买过最贵的表。”</p>

于航目测，最多值五百。</p>

她很喜欢，从戴上就开始美滋滋地看，之前发生的不快她似乎都忘记了。</p>

于航一边开车一边看她，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p>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艾叶有些吃惊，“你带我来酒店做什么？”</p>

“钥匙不在身上。”</p>

“不都问你了吗？你还忘。”</p>

艾叶嘟囔了一句就下车，没有家的人，去哪个地方睡都一样。</p>

于航把她送到套房门口就离开了。</p>

艾叶知道他必须回去安慰妈妈和妹妹，这是他的责任。</p>

正好，她也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下。</p>

邹容打来电话时，她正站在酒店顶楼的落地窗前俯视城市的夜景，心乱如麻。</p>

“喂？”艾叶的声音很清晰，没有一点睡意。</p>

邹容道，“还好，我没把你吵醒。”</p>

今晚，在他面前，她无地自容。</p>

她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可她做不到。</p>

刚才她把那件裙子和内库都丢到了垃圾桶里，可她自尊和脸面都没了，丢了那些有什么作用？事实是掩盖不了的！他看到就是看到了！她无法抹杀他的记忆，更无法改变她跟于航做过的事实。</p>

艾叶有多么恨自己，就有多么恨此刻这通电话，他为什么要打来？</p>

还嫌她丢的不够多？</p>

艾叶冷冷地开口问，“邹容，你有事吗？”</p>

“于航回来了，你还好吧？”</p>

“我很好。”</p>

‘好’字一落音，她的泪水就下来了。</p>

她是不洁的女人，不值得他关心。</p>

他骂她一顿她会好过一些。</p>

可他不会，因为他是个温柔的男人，他只把她当作朋友对待，而艾叶，却痴心妄想了……</p>

她把手机丢掉，靠在窗上哭了会儿，哭累了就坐下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并没有中断，她飞快拿起来，“邹容，你还在？”</p>

“嗯。”悠长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震动着艾叶脆弱的心脏，凭生出来深如海的感动，“你在哪儿？”</p>

“到家了。”钥匙落在桌面上的脆响。</p>

艾叶的心也稳了几分，“你到家就好。我这边没事了，你不要担心，谢谢你。晚安。”</p>

“晚安。”</p>

艾叶猛地叫他，“邹容！”先不要挂。</p>

“还在。”</p>

“对不起！”</p>

她说完就按了挂机键。</p>

“对不起他什么？”于航矗立在卧室门口，深黑的影子，和周边的黑暗融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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