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章，我们来玩点新鲜的（1/2）

于航到达忘了吧，车子乱七八糟停得跟赶集似的，进出酒吧的人东倒西歪吊儿郎当，男人浪.荡，女人淫.荡。</p>

顾艾叶会来这种地方？</p>

还是打群架来着？</p>

够能耐啊！</p>

大步从门口跑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邹容？</p>

人前从容优雅的男人，何以惊慌成这样？他手里的狼牙棒，灯光一映，一道红光飞闪过。于航指腹无意识地快速敲击方向盘，有点不妙，会跟顾艾叶有关？</p>

再看他旁边那位大裤衩兄，竟也是他见过的！</p>

他们上车，调头，拐弯，车子被运用到极致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看来……是真的出事了！他们在赶时间去哪个地方……</p>

于航凝神片刻，跟上。</p>

别克再快，也快不过他的跑车，于航在后面磨了会儿，冲上去，与他们并驾齐驱。</p>

降下车窗，手臂横过去敲了一下副驾驶位的车门。</p>

刚子低头看他，这名贵跑车和人他都见过，“你，有事？”</p>

“地址。”</p>

“告诉他。”邹容在旁说，他第一次懊悔选这款车为座驾。</p>

刚子被他揍了一棒，对他正畏惧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石头巷。”</p>

“妈的又是什么鬼地方！”于航咒骂，食指直指刚子，“你！过来！”</p>

“怎，怎么过去？”不是要……要那个吧？</p>

于航将车篷收起。</p>

手肘搁在车窗外，斜睨他，“看准点，跳远点，碰到我手咱俩都玩完。”</p>

果真是要那个！</p>

“不不不，我不行。”刚子吓破了胆，这这这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要被车轮碾死的。</p>

邹容将车速降下，于航配合。</p>

降到六十，邹容将车门推开，“跳！”</p>

根本由不得刚子迟疑，一计猛力拍在后背，他咬牙，嗖，飞了过去。</p>

屁股落在实地上，他才敢睁开眼睛看，哇塞，他做到了！</p>

“你负责指路。”跑车在预热中，逐渐攀升到了临界点。</p>

“就这条路一路到底，然后……啊啊啊……”</p>

跑车全速蹿出去。</p>

刚子整个身子往后载倒，脸上只要有孔的地方，全被强风灌得满满的，眼睛看到的全是金色的光，耳朵里听到的是振聋发聩的风声，鼻孔也快被掀开了，他像个女人一样尖叫了会儿，吃了一肚子冷风，再也不敢叫了，死死的抓着车门把，摸索着系上安全带。</p>

在他快被风压成一张饼的时候，于航的吼声传来，“开到底了，下一步！”</p>

“右……咳咳咳……”</p>

“大点声！”</p>

刚子把手当坐标在他眼前一晃。</p>

于航手腕灵活一转，甩尾，侧滑，漂移，拍档前行。</p>

刚子被甩到车门上久久直不起身。</p>

于航看前面路不长，没人吱声，他忍不住扭头瞪人，却看到人脸色青白黄没个正色。</p>

他这才想起把车篷展开，罩出一片安静的空间。</p>

刚子瞬间原地复活，“第二个路口左拐，绕过那个喷泉，靠，谁把那个果女的胳膊给卸了，直行，直行，左边左边，右边右边，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他得意忘形地体验着第一次做超跑的感觉，似乎忘记了还有正事要办。</p>

于航是腾不出来脚，不然早就大脚丫过去了。</p>

黑洞洞的石头巷外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石头巷三个字。</p>

石头很大，巷子却很窄，车是开不进去了。</p>

“吱嘎——”刹车踩下，下一秒，于航已经站稳在地。</p>

刚子下车，他已经消失在黑暗里。</p>

巷子里的住户很少，亮灯的也屈指可数，于航仰头勘察地势，刚子做贼一样藏在墙角冲他招手，“喂，兄弟，走这儿，正门在这儿。”</p>

于航对他不屑一顾，“几楼？”</p>

“五楼，就那个贴着海报，咦，那不是我的D奶美女陆××吗？我说怎么莫名失踪了，原来被他丫的糊到这儿来了，呃——”</p>

只见于航蜘蛛人一样唰唰唰顺着外露的水管爬上去了，经过空调机和杂乱的电线他也不避，拉着就上去。</p>

旧式楼房，电线老化严重，很多脱皮了，他也不怕被烤成木炭……这样，那辆跑车他可以开走吗？</p>

呸呸呸！</p>

想什么呢！</p>

哎呀，艾叶还等着他救呢！</p>

邹容从后面跑过来，看了眼于航，推着刚子往里去，“带路！”</p>

于航爬到五楼，脱掉外套卷在手上，一拳砸来，“咣——”玻璃破碎，他侧身躲开纷落的玻璃渣子，钻进去，发现是一个简易浴室，泛着腥臊气。</p>

“啊——”女人一声尖叫，嗓子破了，听着不像顾艾叶。</p>

他顺着声音找到卧室。</p>

两个男人脱得只剩一身黄膘肉。</p>

一个女人血肉模糊的趴在床上。</p>

独眼男人猴急地走到她前面，跪在她上方，扳起她的脸……</p>

轰！</p>

于航的理智在看清那张脸一刻，彻底迷失了！</p>

他赤红着眼，嗜血因子全面复苏，对着两人一通拳打脚踢，直到后来邹容和刚子踹门进来，把他拉开。</p>

两个男人奄奄一息地瘫在地板上。</p>

邹容放下已没有用武之地的狼牙棒，脱下西装，裹住女人伤痕累累的身体，正要抱起，却被于航用胳膊格开，邹容看他面容冷峻，刚才的暴戾和狂狷也消失无形，仿佛不是一个男人一样。他便退到了后面。</p>

于航俯身，手指触到她腿弯，虚弱的女人突然吓到了，闭着眼对他挥舞着尚能动的那只手，“不要！不要碰我！滚开！”</p>

于航被她拍了几巴掌。</p>

他想着抱紧她就安分了，没有放手，艾叶满脸涨得通红，惊鸾不止，邹容制止了他，“我试试。”</p>

于航挑声，“你就行？”</p>

“我的衣服，她没有抗拒。”</p>

的确。</p>

于航把她放下。</p>

邹容动作轻缓地倾身靠近她，隔着衣服拍着她后背，“好了，没事了，我是邹容。”</p>

意外的，很有效。</p>

艾叶停止了挣扎，慢慢安静下来，邹容在她耳边说，“我要抱你了，你需要去医院，好吗？”</p>

“不要，我要回家，言言在家里等我……”</p>

“好，我抱你回家找他。”</p>

邹容试探的环住她腰身，她主动依偎到他怀里，脑袋歪靠在他胸口，乖乖顺顺的。</p>

于航脸被她打过的地方，红中带黑。</p>

邹容几步间走到门口，转身，“我送她去医院，你们来善后。”医院两个字他用了口型。</p>

刚子应了声。</p>

他先躲到外面给老娘打了个电话。</p>

回来看到于航坐在桌上，嘴里咬了一根烟，打火机一开一合，啪嗒，啪嗒，手指微微打颤……</p>

啪嗒，最后一下，他点着了烟。</p>

吸了口，烟雾在嘴角弥漫开来。</p>

烟草麻木下，他的手逐渐恢复如常。深壑的眸，锋利无比。</p>

刚子看他脸上阴霾不散，自作聪明的说，“你手上有他们的血，艾叶才不让你抱的，兄弟，别跟女人计较。”</p>

于航双眸直视他。</p>

他的眼底，寒彻冰冷，谁敢对视，必将溃不成军。</p>

刚子装作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样子来回走了走，“我我，我们善后吧。”</p>

“是需要善后。”</p>

于航扔掉烟，拿起狼牙棒在手里掂了掂，刚子顿时汗流浃背，“都晕死了还要打？再打真得出事！他们死了你要坐牢的！”</p>

“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他生，生不得，死，死不了。”</p>

刚子进门时见识到了他揍人的威力。</p>

他是真敢打，也真会打，专挑让人疼的地方，要害处一一避过。</p>

刚子自问没这本事，“我下手没轻没重，一棒就打死了，你，还是你来。”</p>

他混的江湖是小打小闹，头破血流算是大的，偷人万儿八千的也不在话下，可涉及到人命，他万万不敢沾。</p>

他把自己关在门外，很响很用力地抽烟，耳朵支楞着听动静，只有几声闷响。</p>

少顷，门拉开，于航头往里勾了下，“你善后。”</p>

“怎、么、善？”</p>

“我的任务是让他们生不了，你的任务是让他们死不了，你说怎么善？”</p>

“哦哦哦。”刚子立即拿出手机拨打120，想了想，又跑进屋，用了他们的手机，打完摸摸口袋，糟，他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出来？太没有形象了！</p>

他腆着脸笑嘻嘻走到于航身边拈拈手指，“120上车前必须先缴费，不然见死不救。”</p>

于航掏出钱包，将里面的一叠现金全部给了他，“自己打车回去。”</p>

“没问题。”他给两个男人一人手里塞三张，剩下的归自己。</p>

于航看他一眼，刚子摸头笑笑，“两百就够，我还多给了呢。”</p>

“手机号留给我。”</p>

“我的？”刚子有种备受青睐的优越感，嘴一秃噜报给他。</p>

于航回到车上，扯出纸巾把手擦干净。</p>

经过商店，他进去买了一瓶水，洗掉手上的血腥味儿。</p>

坐在车上，他开始抽烟。</p>

在顾艾叶潜意识里，他这个同床共枕过的丈夫比不过一个见过区区几次面的陌生男人！他就这么让她没有安全感？</p>

邹容，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遇上他的女人都对他念念不忘？</p>

于星辰是，顾艾叶也是。</p>

尤其是顾艾叶，她是个冷情性子的女人，又善于伪装，在清醒情况下，她是不会表现出内心深处的感情，而昏迷状态时的反应，最能折射真心。</p>

她不知道她的真心付给邹容多少，也许还没开始，希望还没开始……</p>

该死！他希望这个做什么！</p>

管她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p>

等这件事完了，他必须跟她好好谈谈，该划清的界限一定要划清！</p>

她别想对他抱有幻想！</p>

也别妄想用婚姻绑牢他！</p>

他忽略掉刚才为她失控那一幕，也不追究那一刻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她，他不计较她有没有被他们玷污，也不计较她和他的关系过去有多么恶劣，她的冷漠他接受，她的顶嘴说实话他也挺喜欢，只要她活着就好，她想要什么，他都给！</p>

这种冲动，只是一分钟而已。</p>

一分钟的妄想而已。</p>

不现实！</p>

过去了，都过去了，他吐出最后一口眼圈，弹掉烟头。</p>

他扒拉一下头发，拿起手机打出去，“她怎样了？”</p>

“没有生命危险。”</p>

“这个我知道。”他当然能看出她除了手骨骨折，其他都是皮外伤，不然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问的是精神方面。”</p>

“精神混乱只是一时的，打了安定，睡着了，醒来就能清醒。”</p>

于航提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哪家医院？”</p>

午夜。</p>

女人恬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脸，很和谐干净的美。</p>

两个高大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床前，他们都没有外套，衬衫是一黑一白。</p>

他们的视线，从她脸上，转到对方脸上。</p>

“你跟于星辰，还有可能吗？”于航第一个开口。</p>

“有是有。”</p>

“有就对她好点。”</p>

“我只能尽力。”</p>

这话，他说出来就是在为自己留余地。</p>

于航嗤之以鼻，不过他也明白爱情这玩意儿，其实谁也说不清，就连当事人，有时还不如局外人看得懂。</p>

他们两人的感情事，他没有插手权。</p>

所以他不能逼邹容给一个痛快的决定。</p>

他也只能说尽力，“从今以后，我们三人的感情里，你进一步，我退十步。”</p>

邹容看向他。</p>

他很清楚于航有多护着多溺爱于星辰。</p>

让他说一个‘退’字，太不容易！</p>

以前不会说，现在却会说，是什么原因？</p>

邹容扫了眼熟睡的女人。</p>

于航眯了眯眼，下赌注似的决绝语气，“确保你能给她幸福之后，我会完全退出！”</p>

“完全？”他轻扬嘴角，勾勒出一丝怀疑。</p>

“是！退得干干净净，我说到做到！”</p>

于航幽暗的眸子浸润出清朗之色。</p>

邹容脸色晦涩不明，目光始终凝在艾叶身上，还去拨弄她微蜷的手指。</p>

于航看不下去，“打着针呢，别乱碰！”</p>

邹容笑了，“是我抱她进来的，最有权利碰她的该是我吧？”</p>

于航环胸而立，“权利大得过跟她上过不止一次床的我？”</p>

邹容怔忡。</p>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p>

于航想打听一下言言是谁，话到喉咙，想到他不能再多管她的闲事了，还问那些做什么！徒增烦恼！</p>

邹容走后，于航在窗前站了很久。</p>

他以前想过，送自己疼爱那么多年的女孩出嫁，是什么感觉。</p>

邹容出国后，他以为他不用再操心那回事。</p>

现在，亲手把她嫁出去，又要提上日程了。</p>

不是不想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给她筑一座城，把她困在里面，可他舍不得强求她，舍不得，只有放弃，这才是对她的成全，爱的成全！</p>

后半夜很冷，值班护士过来取走盐水袋，让他把窗帘拉上。</p>

他走回床前，拉开被子，与她躺在一起。</p>

她身上还有很浓的血腥味，和药味，还有她身上的绿茶香，混合在一起，倒也不难闻。</p>

他呼吸着这种混合气体，阖上倦怠的眼睛。</p>

似乎是刚睡着，就被身边人的呓语给吵醒了。</p>

“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p>

于航睁开眼睛。</p>

她一只胳膊不能动，另一只胳膊被他压在了身下。</p>

他抬身放开她。</p>

闭上眼继续睡，这次还没睡着……</p>

“言言，言言，你在哪儿，我回来了……”</p>

一声声叫得那么心碎。</p>

还流着泪。</p>

于航想不管她都不行。</p>

他想拍拍她，又怕她突然歇斯底里的跟他闹，他为难了会儿，在她耳边轻轻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p>

她安静了不少。</p>

他顺口又加了句，“我是于航。”</p>

这句话的效果跟‘我是邹容’，截然相反！</p>

直接导致了艾叶的清醒。</p>

一双嵌着热泪的眼睛望着他，眼珠来回滚动，眼泪划出眼眶，她得以看清眼前人，“于航？”</p>

“嗯。”还好，精神正常了。</p>

“我在医院？”</p>

“是。”</p>

“是你找到我的？”</p>

“是。”</p>

“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p>

他只字不提邹容。</p>

“不客气。”</p>

艾叶望着他布满指印略微红肿的俊脸，和精致下巴上冒出的深青色疲惫，有些愧疚，“对不起。”</p>

“没关系。”于航很好说话的样子，看她又要张嘴，他提前堵住了，“一个女老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救你，过程可以忽略不计，结果是我把你救了。你身体素质不错，比较抗打，也比较能打。除了骨折无大碍，需要静养数月。那两个杂碎我也给你收拾了，他们现在医院躺着，以后都没有能力再去害你了，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现在一切都OK。可以让我睡会儿吗？”</p>

“好，你睡。”艾叶也很好说话。</p>

第二天。</p>

于航被护士摇醒，“先生，这床病人呢？”</p>

于航左右一看，“我还要问你呢！”</p>

“我没见有人出去啊。”</p>

“咣当——”洗手间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p>

于航推开护士跑过去，艾叶仰面躺在地上，脸盆扣在身上，毛巾搭在脸上，地上是一滩水。</p>

他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摔到哪儿了吗？”</p>

艾叶摇头。</p>

他立马没了好脸，“给你说静养静养，不懂静养什么意思吗？”</p>

护士在旁说，“先生，你睡得比病人还熟，人总要上厕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