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回眸一笑，惊人心（2/2）

在她出生之际，他望着那般小的人儿，而如今，她要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了，他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到她们，或许是下一刻，或许是几个月之后，或许是几年之后。

可是，独独让奚言不曾想到的时候，这一次的别离，竟是用尽了她的两世。一世为羌国的女将军，一世为将军府的三小姐。

他拼尽了全力，却是耗损了满身的修为，差点成为了废人，终究，是让她们平安离开了。

原以为，那些老怪物会重重的责罚他，至少，会将其也关在幽冥渊之中，即便是不做任何的惩罚，也定能够折磨他失去了一切的希望，可是不曾想，他们竟是以他与崖司受到了凤祭的蛊惑，而只是小惩，并无大诫。

一番离别，她历经两世，而他依旧在原地等着她，可是他却知道，有些事，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而她早已经忘记了。

她不是牙兮，而是羌阿肆，或许也是古落儿，可绝对不会是牙兮了。

满天黄沙之下，那一道人影，驾马于远方，金戈沙壁，无限美好。

奚言望着她，只觉得心口的地方微微有些生疼，他多么希望她能够知道他是谁，多么希望她能够知道她是牙兮，而非羌阿肆，更不是古落儿，他自私的想要让她记起一切，记起他是奚言，记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一刻，奚言只觉得自己无比的卑鄙，他甚至开始有些唾弃自己了。

人人都道护龙山庄的族长是九天上的谪仙，不染凡尘，不沾俗事，大爱于天下，波情于苍穹。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心中的阴暗，他心中的不堪。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竟是喊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听见。”金光下，阿肆驾马，逆光而来。

奚言却是浅浅一笑，收起了眼底所有的晦暗，“我，在看你。”

他的言语轻轻，阿肆笑着走过来，方才的那一回眸，竟是让他回到了多年前，那一抹惊心的笑。

他终是明白，一笑惊人心，再笑倾人情。

一句话，飘散在冷冽的寒风之中，阿肆有些听得不真切，只是那双眸子之中，仿若是有什么在流转着，熠熠生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