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今日，是腊月初七呢（2/2）

屋内只剩下阿肆一个人，仍旧坐在桌前，慢慢的，头枕着胳膊，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歪着，目光定定的，没有了焦点，可是神智却是异常的清晰。

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似有流光溢彩，转了转眼珠，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这才看不清这周遭的一切。

阿肆抬起胳膊来，却是发现手背处一片湿濡，伸手覆上脸庞，不知何时，竟是泪满脸颊。

从脸庞上传来的粗糙摩擦感，让她不禁有些自嘲，如今这双手，却不比前世的那双好看到哪里去，掌心丑陋的疤痕，还有烫伤的褶皱，这一双手，真的难看极了。

阿肆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寒意猛然间便灌了进来，惊得阿肆微微有些颤抖，屋外寒天冻地，屋内四季如春，只是，心，却如此的荒凉。

天上的那一轮圆月，肆意的挥霍着自己的月光。

黑暗中，屋内的灯光隐隐的流泻出来，映着屋外的昏暗。冷风吹过，吹冷了树枝，吹冷了泥土

月宫之上，真的没有仙子，没有玉兔吗？那么，千百来的寂寞，它又是怎么独自一人面对的呢？

戎睿，今日是腊月初七呢，戎睿……

“戎睿，生辰快乐。”

这一夜，阿肆一夜未眠，她看着窗外的月亮，起初皎洁，似乎天地间只一盏明灯，慢慢的，被破晓的万丈光芒所遮掩，日出旸谷，终是将那铅华月光所遮掩。

它，沉落的地方是何处呢？待到夜幕来临，它又是从何处升起呢？

一宿未眠，烛光亦是陪了她一宿，零星的光晕，慢慢的烧尽。

碧清起来的时候，敲了敲门，却没有听见里面的应答，推开房门的时候，却是看见阿肆正站在窗户前发呆，而那一身衣裳，却是昨日里穿的那件，心中不禁大惊，小姐竟是一夜未眠吗？

碧清急忙拿起一件大氅，披在了阿肆的身上，火炉中的火早已是烧尽了，屋内更是一片的清冷，只这般看来，只怕是在窗前站了一宿，吹了一夜的冷风。

碧清急忙拿过了一件大氅，披在阿肆的身上的时候，指尖碰触到衣衫，却是一片寒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站了一夜啊，这伤才好，若是在着了凉，岂不是又要白遭一份罪吗？”

阿肆听着碧清的絮叨，因着披了一件大氅，身子这才找回了一些温热。

茶壶中的水已是凉透了，拿起茶壶便朝外走去，“我先去换一壶热水来，先喝点热水。”

阿肆看着碧清离去的背影，将身上的大氅退了下来，转身到了屏风后，再出来时，已是换上了一身紧衣束装。

等到碧清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阿肆抬脚就要出了房门，“好歹也要喝一口热茶，暖暖身子再去，这外面冷得紧。”

阿肆知道拗不过碧清，只得随了她去了，又是折了回来，看着碧清倒了一杯热茶。

碧清将热茶递给了阿肆，只见她嘴角浅浅笑意，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这般天寒地冻的，莫要着了凉。”伸出手，覆上了阿肆的额间，还好，没有发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