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炙口【5】(1/2)
梁渭翻着眼皮,虽然他想知道雪胧说了什么想知道的要命,可是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去问的。
开宴后,因为男女分桌的缘故,所以雪胧并没有跟梁渭和梁泾等男子坐在一起,而是随着女子等,坐在了内殿之中。
座次是之前安排好的,雪胧只需要在侍女的引导下,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即可。
菜品很是丰富,八人一桌,和雪胧坐在一起的应该是几位侍郎夫人和两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
雪胧如绪菲所说,已经吃了许多零嘴,吃的差不多饱了,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面前的菜品后,就止了手中的筷子。
一位坐在雪胧身侧的侍郎夫人奇怪的问雪胧“姑娘怎么不吃,可是饭菜不和口味?”
“是,这些菜,有些油腻,吃来吃去,并无什么新意。”宴席上的菜,大多都是相似的,没没吃来,都是那么几个味道,实在谈不上什么新意。
“是,确实总是吃这么几样,总是会厌的。”那侍郎夫人姓卢,卢氏附和着。
一位姓白的侍郎夫人笑着说“莫不是姑娘…”
另一位姓张的侍郎夫人没等雪胧开口,就接着说“姑娘深得殿下宠爱,这胃口觉得不适,也不得不注意了。”
其他两个侍郎夫人也随声附和着。
雪胧皱着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娘,您让薛姑娘注意什么?”一个坐在张氏旁边的大家小姐,是张氏的女儿,有些天真的问着。
“姑娘家的,不用知道这么多。”张氏拍了女儿一下,爱怜的说。
雪胧看着张氏和女儿如此有爱的互动,雪胧想到了月河夫人,自己在外面无论多么八面玲珑,在月河夫人身边,总是爱说傻话,月河夫人也总是轻声斥责她一声,然后拍打她一下,好似惩戒,但是那力道真的算不上什么。
“姑娘在想什么?”众人见雪胧笑着不说话,还以为真的被她们说中,等着雪胧说什么呢。
“只是刚才见文夫人您和文小姐,想到了我和我的娘。”雪胧的笑容扩大,准备岔开这个话题。
“小女年幼,到让姑娘你见笑了。”张氏有些不好意思,手中还拉着自己女儿的手。
“没,我在家中时,因着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虽然尚有一个幼弟,但格外受父兄母亲疼爱,在母亲面前,也总是说些没边际的话,倒是母亲心慈,不忍重责。”说着,雪胧笑容中有些落寞,眨动了两下漂亮的眼睛后,才算是调整过来自己的不适。
“姑娘也是柔善之人。这做母亲的,那个不是这般。虽说生的是个女儿,养个十几年就送到人家家中,叫人家的母亲为娘了,但是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着到了夫家,那婆婆毕竟不是那生身之母,待着再好,也毕竟隔着一层。想到自己年轻时是如何过来的,就不忍苛责半分。”张氏说到动情处,还有些哽咽,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脸后,满眼的爱怜之色。
张氏的一番话,说的在场的其他几位都有女儿的夫人,都触动清肠,不由的都说了一些女儿小时的趣闻,和自己为女儿时,母亲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一顿饭,吃的倒也温情脉脉。
雪胧在换碟的时候,借去如厕的理由而离开了。
因为活动范围就是这么个饮宴的院子,雪胧从茅厕在的地方,转过去,走到了一侧僻静的假山处,离着戏台子的后面有些近,可以看见正在忙忙碌碌的戏班子。
因着国丧将进,虽然没有禁止演乐,但也不能跟以往那般,一唱唱大半日,今日可能也就只有一两出戏。雪胧看着班主急匆匆的拉着一个皮猴一样的小孩子走出棚子,那小孩脸上依旧扮上了妆,画的是小猴儿的样子,想来一会要唱一出水帘洞。
那小猴子个子爱惜,班主也不是魁梧身材,一般从小唱戏的人,都是这般小个子,除非是唱花脸的,甚有魁梧的。
雪胧以为那小猴子是做了什么错事,要被那班主责骂,雪胧关切的看着,一会也好出面为那小猴子解围。
可是二人走近了,雪胧就看出不是如此了,因为那班主虽然用手拽着那小猴子,但是手上并未用多大力气,更多的是钳住,若是真的有错,一般那走南闯北,脾气暴躁的班主,早就揪着耳朵,狠打了。但是那班主只是把那小皮猴子拽出来,在假山边不远的地方听了下里,那班主压了压声音,好似在忍怒,但声音也是不小,说的话,雪胧就算隐在了假山后面,也还是听得见。
“健儿,爹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下九流的事,你爹摸了一辈子,你就算想着你爹,一点点也不要沾了。”那班主一幅心中万般苦楚似得,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的儿子。
但是那小子人不大,但是却倔的厉害,跟自己的爹呛声“爹你能唱,能组戏班子,为什么不能让孩儿也跟您一样。班里的人都叫我少班主,这就是要我等你跑不动的时候,接了戏班子。”
“那个蹄子敢再叫你少班主,我就打断了他的腿。”
“爹…你看,你看,我这猴戏,滚得多好啊。”说着,那小皮猴灵动的滚来滚去,还挤眉弄眼的,学着猴王的样子。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班主蛮横的拉着儿子,不让他再比划,虽然班主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十分的有天分。
“为什么不行啊爹,你看你,跑了一辈子江湖,现在还能给咱们这最显贵的人唱戏,孩儿以后…”
“你也知道,那些人是显贵之人,你难道只觉得爹给这些显贵之人唱戏威风,难道不觉得坐在台下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威风凛凛的大人物吗?爹不想让你跟爹一样,带着一家老小,居无定所,你的大哥小的时候,就饿死在爹的怀里,你爹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挖给他,咱们的日子,也就这几年好过一些,才有有了你。爹不能让你再走爹的老路,明日,爹亲自把你送到夫子那里,你若再敢逃学来戏班,爹就打死你。走…回去在你大哥的牌位前跪到黑。”说着,班主就拉着那小猴子走远了。
雪胧看到那班主眼中说起自己的大儿子时,眼中饱含着泪,也是历尽沧桑,不忍自己的儿子再走的跟自己那般辛苦。而再看那小猴子,眼中满是不屈和倔强,怕越是压,越是不肯服输。
雪胧觉得有眼泪落在自己的掌心,反手一擦,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得哭了。
季相因为有气喘,不能习武,未曾走季家祖上时,戎马一生的路,而是留在妻儿身边,虽然忙碌,无暇分身,但只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失了父亲。
雪胧垂下眼,今日不知怎么了,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父母。
一只手帕,递给了雪胧,雪胧伸手接过,正想道谢,但是一转脸,看到了正在准备坐在自己身边的…
“大王爷…”雪胧赶忙想要站起来。
但是却被梁泾按住了“坐着吧,把泪擦干净。若是让人看见了,梁渭恐怕会拿着剑劈了我。”
“王爷说笑了,梁,梁渭对你很是尊重的。”
“看你叫他名字叫的这么顺,他果然待你是最不同的。”梁泾手不知是何缘故的有些抖,抓着酒壶喝了一口后,才算是勉强压下。
“并不是王爷想的那种。”雪胧否认道。
“他最不喜别人叫他的名字,因为他本来,不叫那个。”梁泾冷笑,雪胧从未觉得,一个人的笑容,可以冷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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