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神格缺陷（1/2）

凤鸾能做的，想做的，也仅仅是维护好羽族的命脉而已……

虽然在最开始察觉到无论自己怎么修炼也无法对抗生死的时候，她的确很受打击，但后来她也在漫长的岁月中开始渐渐释怀了。

毕竟，上天已经对她很是优待了，比起那些死到临头才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的历届羽凰来说。

老天爷给了她可以提前看清事实的机会，以及可以慢慢思考生命意义的时间。

后来在其余时空中飘得久了，看多了那些连修炼都不会的蝼蚁们的人生，这才开始悟出了“生命都是向死而生”的意义。

正是因为有灭，生才会变得有意义。这或许才是圣母神想要告诉他们族人的人生道理。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血脉之力既然不能流逝，你和我这具身体为什么要同时存在？”

说到底，千诺就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凤鸾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别急，你听我慢慢地把话说完吧。咱们现在没人打扰，自然有的是时间。”

说着，凤鸾的目光越过丛林望向了远方，感怀的声音再度徐徐地响起。

“魔族日益强大，如果泫溟能够出手化解这场危机，自然就用不着生灵涂炭了，到时候，天人族用不着和魔族大战，其余族人也不会再受到压迫，我们羽族也能够重新回到大地的怀抱。”

“天人族口中的未来很美好，但要换取那样的未来出了冒险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也是那时候才开始隐隐察觉到的，或许泫溟的体内以及不仅是拥有了我的羽族的血脉之力了……”

“为什么一定要付出这些代价呢？凭借战神的实力，不能打倒那些人吗？”

千诺开口，目光同样追随着凤鸾的视线望向了远方，皱起了眉头。

凤鸾却是扑哧一声突然笑了起来，“你忘了当时泫溟为了封印大黑龙同时也封印了自己灵海的事情了？真要说起来的话，她来找我的那时候，她连一个普通的魔族都打不过。”

“所以，我们才必须让她找到其他的修行方法，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如果这事放在普通人身上肯定不行的，就算是资质最高的人类恐怕也没办法再短时间内在修为上得到大幅度的增加，但如果是泫溟的话，却是能够办到！”

千诺陷入沉思，猛然间又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我的生长速度和别人不一样！来这里才五年就长成了你们羽族十多岁的模样。这也是因为泫溟特殊体质导致的吗？”

“的确有这个原因，我一开始就说了，泫溟是特别的，她身上的时间流逝和我们都不同，同时也是我怀疑她的体内同样融入了其他血脉之力的真正依据。譬如兽人族的生长速度就会很快，正因为她融合了无数种元素，所以才能够吸食空气中的全部灵气……”

凤鸾有些羡慕的看向千诺道，“我想你早就已经发现了吧，你吸食灵气的速度和自身恢复能力比大家都快，但修炼我族功法的方式又必须要和大家不同，”

千诺点点头，面露感激道：“这都要多亏了朋友和老师们的帮忙和指导。”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肯定连怎么成为一名修行者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泫溟若是出手帮我们，那头大黑龙肯定也会出手作对，所以，真正关键的地方就是要化解她和大黑龙之间的矛盾。”

解决了她和大黑龙之间的问题，也就意味着他们看到了希望。

“但是想要解决他们的矛盾实在太难了，就连泫溟本人也说，她一直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成功过，而且修为还在不断的轮回死亡中开始流失，她有预感，再十次被杀之后，她就会迎来极限。”

凤鸾的眼神深邃，回忆着泫溟当初说那话的模样道：“极限之后会变成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她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似乎会引来比咱们整个世界被磨灭的更大危机……”

然而，光是整个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毁灭这种事情，就已经是凤鸾等人所能够理解的极限了，所以，哪怕是泫溟亲口这么说了，当时的凤鸾和那个天人族的人也是没办法理解的。

比世界毁灭更大的灾难会是什么呢？凤鸾想象不出来，但她知道泫溟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的她和那个她天人族的朋友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

也就是说，这不仅仅是一局属于他们的赌局，同时一场属于泫溟的赌局。

大家都没得选择，必要的时候必须做出牺牲，也难怪天人族说这是仅有的一线生机，若是失去了这一线生机，百年之后，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暗无天日。

“所以，我必须是泫溟，我们一起也必须赢，对吗？”

千诺一边震撼，一边感叹，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了抗在自己身上的重担。

“其实也用不着赢，赢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

凤鸾看了千诺一眼，语气又开始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咱们之所以那么急着让泫溟变得比起以前更强大，其实真正害怕的对手是那头大黑龙，但你知道泫溟和那头大黑龙之间会积怨那么深的真正原因吗……”

千诺看向凤鸾，怔愣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解。

她是知道大黑龙和泫溟之间存在着误会的起因的，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帝迦楼都杀了泫溟那么多次，对方的怨恨还是没有化解呢？

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来说，其实完全没必要的吧，或许，从一开始，她还真的忽略了些什么。

彼时，凤鸾的声音却在半空中继续娓娓道来。

“成也泫溟，败也泫溟。这是天人族圣物测出来的答案，泫溟在所有种族中的确是强大和特殊的存在，但她在强大的同时，也存在着致命的缺陷！正是因为她的那个致命缺陷，才是导致他们的争斗永无终结的罪魁祸首！”

“缺陷……”千诺轻轻地呢喃出着两个字。

紧跟着，身体也跟着发生了微妙的颤动，有什么东西似乎快要苏醒过来了，距离那些掩藏在背后的真相仅仅是一步之遥的距离！

“对的，就是缺陷，这也是天人族圣物演算出来的结果。”

说着，凤鸾挑了挑眉毛，无奈的苦笑一下，才继续道：“毕竟，在当时的我看来，如此强大的泫溟更像是一块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头，她的正义也好，她的怜悯也好，都是别人封她为战神过后强加给她的。其实，她根本就不动那些东西。”

凤鸾微微一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道：“不对，不仅仅是那样，她应该是什么都不懂才对，用你之前那个世界的话来描述就是，只是一台被程序定义之后，按照内容执行的机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