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病了(2/2)
郭老婆子端了姜汤出来,嘀咕道:“你管得可真宽,家里没个大人,那孩子生病还没好呢,出了事也没个人扶她一把,你快些去抓药,来,金鼓,把这碗姜汤喝了。”
邓金鼓接过温热的姜汤一口气喝了,糖很精贵,郭婆子肯定不会放,因此,搁了一毛毛盐放里面,叫人吃起来到不至于很寡淡。
“谢谢婶子。”
“今儿糟心事都挤一块儿了,估计是她躺在地上又着了凉,郭郎中,还请您多开些好药。”邓金鼓冲屋里喊。
郭郎中应了一句,又道肯定药到病除。
他都不必上门瞧,就能知道自己这个病人要吃啥药,不过是早先开的药去掉几味,再换上另几味罢了。
邓金鼓把碗还给郭婆子,低头认真地碾起草药了。
郭郎中把草药捡好,邓金鼓已把碾槽里的药碾碎了。
听到郭郎中叫他,忙跑了过去。
“照例是七付,你回去后把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付吃三回,早中晚各一次。”
“哎,谢谢郭郎中。”邓金鼓伸手从怀里摸出进门前,搁怀里的那三枚铜板子。
“郭郎中,这药多少钱?”
郭郎中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道:“咱这边不靠山,我还是去府城那边,我表舅他家那边挖的,这里面便有几味那里才产的草药,我算便宜点吧。”
在邓金鼓千恩万谢中,欠下一笔债后,他才拎着那七付草药急急赶回上塘村。
他到家时,来帮忙的那几个汉子都已回去。
季春花见他回来了,吊在半空中的那颗心总算落下来,骂道:“才捡了两付回来吃了,你又抓这么多付回来干啥,不要钱啊?如今家里不比往日,你咋不知道省着点,你这是要逼老娘去死么?”
“娘,郭郎中答应药钱先欠着,我把那三个铜板子带回来了。”
三个铜板子并不顶用,郭郎中知道他家才遭了难,便让他下回一起还。
季春花闻言,越发气得利害:“带回来又能咋地,不用还?”
一想到家里的事,她心头火越发烧得旺。
看到自家儿子又湿了大半身,心疼得不行,最终只道:“换了衣服快些去灶屋里吃点东西,都热在锅里了。”
先前煎的饼,她给了小儿子两个,又给邓金鼓留了两个,她自己就只吃了些之前剩下的南瓜汤,至于生病的林安心,她已没那心思去管了。
“我进屋照顾你爹。”季春花转身又冲邓金锁喊:“一会儿不下雨了,你拿了篮子去摘些扁豆回来,明早上就吃煮扁豆。”
“知道了,娘!”邓金锁不知在西屋干什么,到是很听话的应了。
“呸,真是晦气!”季春花冲东厢房那边狠狠的呸了一口,这才进屋照顾邓大郎去了。
邓大郎的右小腿之前被马车撞伤,如今虽拿木板夹住绑了,但痛得叫他十分难受,躺在床上正哼哼叽叽。
“你又在吼啥吼,叫人好不心烦。”
季春花才一进房里,邓大郎就朝她发脾气了。
“当初替林家养了闺女,我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忍了,却不想,却招回来个败家的,家里才存了点铜板子,就叫她给掏去大半,这才刚有点起色,今儿下午又病倒了。”
邓大郎闻言脸色一沉,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你说她又病了?”
“嗯,金鼓去抓了草药,我先前去看了她一眼,的确又烧得利害了,多大的一个人啊,又不是风吹就倒的大户人家的姑娘,咋就这么不经事!”
季春花提起这一茬,心里就堵得严严实实了。
本来她当家的倒下,她就已经心慌不已,想着以后的日子还不知咋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不知怎么才能养活这一家子。
谁知她这个童养媳也是个费钱的。
“唉,春花,难为你了,我这腿怕是不中用了。”邓大郎的心里很憋屈,怎地天道如此不公呢?
他家本来日子就越发难过,却不想,竟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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