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重逢（2/2）

忆欢自嘲一笑：“到是我，管多了。”说完，他侧头，听着四面八方响起的声音，转瞬，就被金鳞卫给围住了。

阮夭夭惊呼一声：“别伤害他！”

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公冶峥沉了脸，忆欢到是笑得开心，还挑衅的朝公冶峥扬了扬眉：“看来，夭夭还是在乎我的。”

“我看你是舌头不想要了！”

“别！”阮夭夭立刻拦在了公冶峥身前，之前，被迫也好，无奈也好，她求过公冶峥，但这是第一次，她以这样恳切的目光，殷殷望着他：“他救过我。”

那一夜，那令人魂断的一幕，在四个字中浮现，那是公冶峥这一生的痛，他竟然，没有护住她，那像是要湮灭在轮回里的永别，现在还攥着他的心。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要去哪里把她从轮回中，抓出来，下辈子，如果不能再遇见，他该怎么活……

阮夭夭抓着公冶峥的手，目光写满恳切：“我知道，你为了不让我背负内疚，去那么危险的天渊，给他取了药，救了他，可是，公冶峥，做人要知道感恩，我不能因为他救过我，而你又替我救了他，就将一切扯平。”

“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对我的好，但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对我的好，这是生命，一个人只有一次，他肯豁出命救我，就一定不会成为我的敌人，既然不是敌人，那能不能，和平相处。”

她的眼神，像是小鹿一样，慌乱的跳跃着，却不知道是那句话愉悦了公冶峥，他将她打横抱起，当着忆欢的面，字字清澈：“你说得对，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好，至于外人，报答是应该的。”

“毕竟，”公冶峥斜起唇角：“是外人么。”

忆欢的笑容，从阮夭夭张嘴开始，就已经僵硬了，她对他是感激，是抱歉是所有的一切一切，唯独不是，情。

他举目望向天上的月，心头的酸涩就像是陈年的白菜，这世间，大抵他真的是多余的吧。

“这一次，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下一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诶！”忆欢扬声叫住要离开的公冶峥：“把我抓起来吧。”

阮夭夭努力抬起头，一双眼睛透过公冶峥的肩膀，看向那孑然立在冷月下的身影，他仿佛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只茫然的徘徊在原地，看所有离去，徒留自己。

公冶峥的侧脸，落在忆欢眼中，他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再也难以找到一个与他比肩的人，阮夭夭的选择，是最好的，可是，他能放过阮夭夭，放过所有人，却，放不过自己。

“我劫了金鳞卫的狱，你不该把我抓回去么。”

公冶峥那瞬间变换的气场，令阮夭夭感觉到了浓浓的不适，她没错过公冶峥一闪而过的杀意：“峥峥，你别。”

一句峥峥，比千言万语都管用，他垂首看着怀中小心翼翼的女子，微微叹息：“补偿我。”

“啊？”阮夭夭张大嘴巴，一脸茫然，为什么要补偿？

“就这么说定了。”

阮夭夭更蒙圈了，一双眼滴溜溜的，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

二人交头接耳，情意正浓，却更趁了那孤寂身影，寥落的仿佛矗立在山间寒松，日出日落山海更迭，沧海桑田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