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陆先生，你这么说，置我于何地呀？（2/2）

不同于他以往凌冽深沉的形象，他这一笑，仿佛一束阳光，直击她内心最黑暗的地方，她有些慌忙的侧开眸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如果……”方舟犹豫了一下，像是仔细斟酌了斟酌，才又继续道，“如果我姐姐还活着，此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做？”

陆繁星不懂她的意思，大眼睛中带了一丝疑问，定定的盯着她看。她轻握着陆繁星的小手，眼睛却没从陆行川的脸上移开。

陆行川闻言轻轻蹙了蹙眉，抬起头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原本淡薄的目光慢慢的深邃起来，如同大海一般，从深处翻涌出滚滚的波涛。

方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被他这种并不咄咄逼人的目光逼的想要收回刚刚那句话。她终究还是退缩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陆行川低笑了一声，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没什么不想说的，方舟，这个问题很久以前我就回答过你，现在我再回答一次。”他的嗓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沉，仿佛没有一丝起伏一般，可就是莫名的让人心安，让人信服。

方舟没有抬头，但却下意识的集中了注意力，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看了一眼陆繁星，才又直起头道，“我爱她，如果她还活着，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乞求她的原谅，把她留在我的身边。可她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我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方舟，你懂这种感觉吗？”

那种无能和无力，是他心底永远都复原不了的疮疤。没有人会懂。

大家看到的是一手遮天的陆行川，却从来不知道陆行川经历过什么，陆行川有多无助。

方舟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布满了惊讶。片刻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她抿抿唇，垂了垂眼皮，把眸里的惊讶掩盖了下去。

这么多年，她从未从陆行川的口中听到一个“爱”字，也从未奢求陆行川会说出“忏悔”两个字。

她相信，陆行川的情感是真的。

她慌乱的撇开目光，轻笑出声，“陆先生，你这么说，置我于何地呀？”

她只能用这种轻挑的言语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翻腾，对于她而言，这句话对她的冲击太大，若换作以前，她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她爱上了陆行川，心境也和往日有所不同。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没必要放在一起去比较。”陆行川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去，“方舟，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口。”

他顿了顿，又开了口，“五年前的悲剧，我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方舟看着他，有些心疼。他在f市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人人都羡慕他的地位和权势，可谁也不知道他也有他的可怜之处。

他爱沐星辰，可沐星辰不爱他，一场大火，烧掉了他所有的希冀和温情。

他对陆夫人心怀感恩，可陆夫人却只是在利用他，当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将他弃如敝屣。

方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有些怅然。

她想，她应该试着相信他，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