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臣服还是死亡?(2/2)
夏倾羽忽然不跑了,他猛然站定,右手腕一阵翻转,夏启的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繁杂的弧线,随后猛然停滞在他的胸前。
“前些日子,被你们袭击的商队,有一个长发女孩,她在哪里?”他的眼里闪过一道锋利的寒光。
夏倾羽盯着前方手持刀剑,逐渐逼近的数十个山贼,眼中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反倒带了一丝嗜血的愤怒。
是来救人的?不是官府的人?酒栈的伙计听到夏倾羽的诘问是忽然愣了愣神。
“女孩?”一道粗狂的嗓音从人群背后响了起来。
“二当家!”随着几道低喊,包围圈忽然裂开了一道缺口,一道魁梧的身形从中走了出来。
“你说的,是哪个女孩呢?”
是个长相狰狞,身形魁梧的家伙,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额角有一块头皮被削没了去,那里并没有生长头发。
他拖着一柄足有两个巴掌宽的大砍刀,缓缓向夏倾羽逼近,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玩味。
“阔面刀疤……莫雄。”酒栈的伙计看到来者之后,竟然小腿一哆嗦,朝后跌退了几步,然后颤抖着,说出了来者的名号。
“我还真佩服你们,两个人就敢闯我乌央寨,当我乌央寨是什么下三滥的地方吗?什么蚂蚱都能进来蹦跶一下?
想交换人质,我乌央寨也遵循道上的规矩,可以用金币赎买,可你们这番直接杀上门来,让老子好没面子啊!”
话音一落,那如同狗头铡般宽厚的长刀就已经对着夏倾羽当头劈砍了下来。
腥冷的寒风从头顶急速逼近,刀刃还未落下,夏倾羽便感觉到了头顶那股冰冷的压迫。对方是纵劈,这么厚重的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夏启扛得住这样的劈砍,但是夏倾羽只有一只手能受力,他扛不住。
因此,他只能竭尽全力朝右边一个侧滚,躲开了这势钧力沉的一记劈砍。
“我问你,那个女孩在哪里?”他重新站起来之后,再次冷声质问。
“哎呀,小兄弟的眼神很凶呢,我好怕啊!我说出来你会放过我吗?”巨汉嬉笑着,用奇怪变扭的嗓音戏弄道。
夏倾羽的目光再度冰寒了一截。
“我再问最后一次,那个女孩在哪里。”他将长剑端平了,剑尖遥遥指向莫雄的眉心。
莫雄本来抱着玩弄的心态,可被这小子三番五次的逼问给恶着了,再看对方的眼神,令他极度不适。
这些年来,谁敢这样恶狠狠地盯着他。
“小子,谁给你这么猖狂的底气的?”他从鼻子里重重呼出两道浊气:“我大哥已经带人去弄死你那个和你一样胆大包天的同伙了。”
莫雄狞笑一声,双手握着阔面长刀,猛地朝夏倾羽的方位跃了过去,他在半空收紧双手,斜斜地举起大刀,瞄准夏倾羽的半身腰。
“接下来,就轮到老子来弄死你了。”他咆哮着,猛然劈砍了下去。
夏倾羽瞥着眉头,这记劈砍他依旧能轻松地躲开,因为对方的速度并没有快到他无法捕捉,但是对方这样的攻击角度,他躲开之后并不能给予有效的反击。
结果就是他会和这头狗熊一样庞大的家伙一直缠斗下去,而他并没有时间浪费。
“你要弄死谁呢?”
就在他刚躲开这一记斜劈时,人群之后忽然响起了一道老迈嘶哑的嗓音。
虽然嘶哑,却是沉浑有力,在火光粼闪的黑夜里炸了开来。
莫雄暂停了对夏倾羽的追砍,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围堵的山匪们也不自觉地闪避了开来。
一道满头短硬白发的老头浑身浴血,右手拧着一柄崩了一记缺口的长剑,左手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缓缓现出了身来。
在他经过那些山匪身边的时候,那些山匪只是震惊地盯着他手中的那颗脑袋,瞳孔里除了惊恐之外找不到任何第二种情绪。
老头浑身像是从血缸里沥了一道般,花白的发茬上也沾满了血迹,宛如刚从血狱从走出来的修罗魔王。
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人敢攻击他。
“大当家……”有人讷讷地呻吟了一句。
“大哥!”莫雄看清那头颅的面貌时,忽然浑身青筋暴涨,朝着曾沥的方向嘶声咆哮。
可就在此时,一道剑尖却忽然从他的喉咙里突了出来。
“嘶……”方才陷入震惊的山贼众人再度陷入了新的震撼之中。
莫雄山岳般的身躯重重地跌落了下去,夏倾羽用脚踩着他的后脑勺,用力拔出了夏启,他用力一振,抖掉了长剑上的血迹。
这柄剑最令人称道的地方就是,只要用力一抖,任何东西都不会再沾在上面。
他随即瞥了一眼莫雄后脑勺上的血洞,低声念叨了一句。
“和我打架的时候,还看其他地方,你这样我好没面子。”
众山贼,稍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朝后缩了几步。
“他们杀了大当家和二当家!杀了他们给当家的报仇!”离夏倾羽最近的一个山贼忽然高喊了一声。
“嘭!”夏倾羽直接扭头削下了他的脑袋。
血柱冲天而起,那个脱离脖颈的脑袋翻飞着,探上了半空,夏倾羽再猛地一戳,剑尖刺进了那颗脑袋的后脑勺,凿穿对方的牙齿,从嘴里贯穿了出来。
夏倾羽半拉耸起眼帘,单手端平夏启,挑着那颗脑袋,缓慢朝着周围转动了一圈。用对方那沁了血出来的双瞳,去扫过周边每一个山贼惊恐的双眼。
他的左手垂立攥紧,用一道绵长沙哑的嗓音缓缓地开口。
“臣服,还是死亡。”
一瞬间,无形的威压从那道挺拔的身躯上喷涌而出,众人只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强大杀气。
他们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被碾碎了。
哐啷啷的刀剑跌落声此起彼伏,所有山贼都稀稀拉拉地单膝跪了下去。
曾沥盯着殿下那狂野高贵的身躯以及傲世不尊的神情,心底闪过了一丝欣慰。
看来还是要刺激一下才能进入状态啊,不然整日一副焉巴巴的样子,像是对生活失去了热情那样。
老头随即低头瞥了自己浑身都是血迹的衣袍一眼,有些略微嫌弃地摆了摆手,心底犯了犯嘀咕。
“刚才那句话,似乎我来说威慑力要大一些吧。”
此时的夏倾羽,猛然抖掉了夏启上的脑袋,再一振,长刀上的鲜血和污秽都滑落了下去。他昂起头,神色傲然。
“现在,我再问你们一次,那个女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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