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恰逢文相不在府中,更是令她手脚身心一皆活络开些了,其实她并不太愿意见文相这个大官儿,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万一她那几两轻重,被活生生瞧出来了,那她还怎么敢在关公面前班门弄斧,自圆其谎呢?
她打算着:目前府中这位管家老姆,虽说掌着全权,毕竟也还是虚的,做不得主。自己倘若看看治不了,那便推脱自己医术不精,至于为何竟还斗胆敢揭告示,她便多下些糊弄功夫,推脱毕竟术业有专攻,这相府里没的平白还要她的性命来吧?
方才城门底下,白纸黑字前头,不也听得这许多城里人各在前议论纷纷,纸上明白写的求医问药,人们提得最多的反而却是文相的为人。
即闻得此人是儒身,佛心,兼道性,想必不同那等凶神恶煞的滥杀伐之人。搏一搏,倘若看看居然能治,那便是另一番好光景了,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敢太存此念就是了。
况且,如今已是官僚主义的天下,换了个时代背景,沈习暗自琢磨着,她也得认清楚局势,共产主义接班人那套,倒不是说绝对不可行了,只是目前暂时得先把它放在一边的好。
不然的话,一味狂妄自大的人,无非是对自身的无能没有清晰的认知到,要不然就是对人类的局限性没有深刻的体会到罢了。正所谓:凡夫之于蒲芦,一如墙头草,该往哪倒往哪倒。
沈习跟随在管家与文虹身后,几个一径儿自去文公子的处所。
三人左拐右弯,匆匆越过一堵影壁,跟着便穿过一道垂花门,又直下了抄手游廊,迂回曲折的行过一座廊庑前…看官别看说的轻巧,面对一堆串成一气儿的房屋,沈习着实开始有些晕头转向的了。因为走路也不仅仅只是走路,还有别事可做的。
比如无处安放的眼睛:且看那琉璃瓦上霜,青石苔下痕,雕梁画柱沿廊走,楼阁台榭穿堂过,乍一看去,更有娇艳欲滴的杜鹃花,清翠朦胧的云松盆景,十步一柳的绿荫道,荷花池里的锦鲤群,但闻鸟语花香,绿瓦青砖铺石路,万语千言,只叫它怎能尽数这俗世门庭里竟有如此的洞天风光。
这些相横交错的建筑景致与绿植花卉,在她脑子里不断同步,并适时转换成了一句句读过的小诗,仿佛还有点小意儿在心头,却才只一泛起,便犹如浮光掠影一般,随着眼前一幕幕往后移动的景物,逐一略过去了,不留痕迹。
就这样,来而不拒,去而不留。她看过了,又忘了,记忆只有短暂的容量。
后来,她始终觉得相府这个地方其实并不适合匆忙而过,它须得慢慢行,或得同她一样,是个初来乍到的人,才能够领略到这些风物的那种沉甸甸的美。而毁掉一处景致的最快方法,便是日日与它相对,长久与之相处,就像人的每一段关系一样,总在确定了关系后,就开始少了那么一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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