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半夏,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离开一阵子而已。我们亲都定了,当日在老宅吃饭,街坊邻里都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她心下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停下脚步,望着他。“难道你仍旧以为我会为了一时赌气,直到现在,还视婚姻如同儿戏吗?”
“定亲只不过一时一局之举,未及真正嫁娶时,一切都是不定数。若你始终觉得委屈,我也不能替你分担。我并非不知我母亲为人,你俩如若真不能和睦相处,即便与我成亲,也是徒添怨念。与其到头来不欢而散,倒不如我先放手,全你远走高飞的念想。”
月夜下,她瞧见半夏那忽然变得冷淡的面容,一时间却觉得莫名奇妙。她至始至终都并没有想要悔婚的意思啊,为什么他总要这样…这样轻易的就说出这种话来?她也明白老沈家儿媳妇的位置,并不是非她不可的。可是一个人,总是要被别人三番五次的提醒自己,她的地位,其实是完全可以被随意替代的这种感觉,好受吗?如果他这是在迁怒自己,那么,她真的无言以对。
一直以来,他的态度都让她相信了,自己只不过是刚好出现的那个人而已。如果当时出现的是另外一个女子,并且碰巧他不讨厌,那么他也会和那个女子订婚,他们会亲吻,那个女子会陪伴他一生,她会爱他,他也会将自己交付与她,也许那个女子还比她更懂得如何同他的母亲相处。这当然也是好的。但这一切,如今正好叫她碰上了,而她又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假如她没有穿越,那他又会怎样呢?无非依旧会在狐仙山这里,与另一个女子,过完他本来安乐美满的一生。而她也一样。她想吃醋,可是心底更多涌起的是悲凉。既然如此,人又何必多情,每个人都是完全可以被替代的,说什么爱情,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那也未免冷酷了些。虽然她也清楚自己应该去珍惜的,是这段缘分,而不该总去细数那些苍凉的现实,然而心酸一旦上头,便止不住了。
在一些夜里,她躺着睡不着觉,因为她想这些事情想得实在太过伤怀了,于是不得不翻转过身去,捂起脸来,似乎准备大哭一场,结果泪一滴一滴,不声不响的,就干在了发丝的缝隙里。
那时,沈习低下头来,反问自己为什么,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来说去,原是她就不该惹他们母子生气。
“半夏,我想…你该是误会了。”
他看到她沉思默想了许久,又露出淡淡的略显牵强的微笑来,对他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告诉自己,你是有苦衷的。可你知道吗?其实最让我难受的,不是你总向着你母亲,是你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把我当作局外人?”
她叹了一口气。
“你轻易就可以让我悔婚。如果你真的有一丝一毫的开始喜欢我,那我总会看出来你是在说赌气话,可是你没有,你总是这样平静。你对待什么人都这样平静,我希望让你看到我的认真,而你总是放任我,好像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无所谓,你根本不愿让我看到你有一点点的对这段关系的重视。母亲对我始终冷眼,我尽管难受,但事实上,我并不为这而感到受伤。可是你…我真的已经不晓得究竟是我在别扭,还是你在别扭了。既然这样,半夏,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一个局外人来干什么呢?一个局外人,她真的…能当好你的妻吗?”
于是,就在几日后的清晨,从旷野里远远传来了一声公鸡的嚎叫,打破了狐仙山寂静的长夜,惊醒了一串儿女情长的美梦,大家也就将不绝如缕的三千情丝梳理好,各就各位的开始做自己的分内之事了。
沈习和半夏,他们两个的关系本就不像梳妆台上的铜花镜那样,华丽而易碎,自然谈不上什么破镜重圆了。所以,也只好如旧土胚房的墙角,那裂开的一条条缝隙一般,勉强糊上些水泥维持一下,继续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既然话已经摊开到如此地步,沈习离去的日子,不久也就定下了。好巧不巧,就在九月的第一个节日:重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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