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这次的谈话,或多或少在沈半夏的心里留下了一团怪异而又并不令人讨厌的阴影,就像沈习这个人,倒映在厨房昏暗的烛光下,地板上的那抹黑乎乎的轮廓一样,让人看不清面目,感到有些发毛,实际上却又不会造成丁点儿伤害。
白日发生的事,来不及处理的,就只好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去琢磨,比较容易得个结果。晚间,沈半夏静坐内室,像以往一样,一边忍受着日子的枯燥乏味,一边努力的沉思默想起来…
毫无疑问,那个自称云庸来的女子,尽管与他相处融洽,但仍是令人感觉别扭。不论是从她的言谈举止,还是性格习惯,显然的的确确是从另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人。她不至于说谎。
关于沈习的一切说辞,打一开始沈半夏就没觉得匪夷所思过,因为用长婴女子的标准去衡量云庸来的姑娘,这种作法,很明显是从来也没有的。
既然她愿意那么说,他也就愿意那么信,他想不到她有什么好让人怀疑的地方。他的信任,大抵来说是那种相信今天会是好天气的信任。然而不管怎样,他向来都没有勉强自己为感觉别扭的人事物说任何好话的习惯。
沈半夏几乎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跟着母亲,在竹屋里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选择封闭自己,不去接受这世上正在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不论是曾听说过的趣事,还是见所未见的奇闻。
品德、相貌、智识、教养,前二者他的双亲给足了他,后二者他就大可以自给自足了。他并不缺乏身为一个长婴男子所该具备的一切良性条件,他缺乏的,只是真正用这个身份去经历一遭的体验。当然,这对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而言,暂时算不得遗憾之事。
“长婴、云庸,任她们怎么都行,兴许…只有这个人,显得怪些?”
在一室的黑暗中,他喃喃自语。
今儿个一大早,沈大娘一如既往的拎着药箱外出了。
不知不觉,沈习来到竹屋已快两月。可惜的是,后来就算她得知这里是长婴狐仙山,那也无济于事,虽说她读的是历史系。可说到底,谁也无法从任何书籍中找到本就不存在的文献,历史尽管可以捏造,但事实却不能杜撰。
言归正传。
人在深山中,过着近似归隐的悠闲生活,乍一听起来确实颇有一番出尘绝俗的味道。事实上,若不是沈习已经身处其中,深刻感觉到了切肤之无聊,放在从前,她对这样安贫乐道,远离喧嚣的日子,偶尔还是会有一些憧憬的。但这也不是指她原本的生活每天都过得多么激荡人心,或者使人多么难忘的意思。
且说她与沈家母子相处,已有一段时间,她自认相安无事,渐渐的,也多少能了解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与各自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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