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为何要留情（2/2）

她明明狼子野心，却不敢放手去博，只敢懦弱蛰伏。

她明明没办法集齐九灵珠，却还是异想天开，试图挡住所有人。

哈哈哈……

杨冰冥真的是太想笑了，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从来没有这么狂妄失态过，那双眼睛里只有不屑和鄙视。

只是，那隐藏伸出的悲凉，没有任何人看得见，包括他自己。

“舒子研，你说，如果欧阳冥冰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杀了你？会不会？”

他嘲讽似的询问着她，就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然而，舒子研一开始只是眼睛一眯，危险尽泄，到了后面彻底平静下来。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与生气，没有想象中的抓狂与窘迫。

只有镇定，她镇定淡然的模样仿佛一切运筹帷幄，一切都在她的手心里捏着。

她自信的模样，真的有舒灏翎的神色。

只见舒子研轻轻抬起眼皮，淡淡的瞥了杨冰冥一眼，转身坐下。

“他杀我？”她反问。

桌上刚好有一个果盘，她顺手就拿起了上面的橘子，慢条斯理的剥开。

杨冰冥呼吸一凝。

橘子入口，可真甜。

咽下。

“难道我不会杀他吗？”她笑着。

杨冰冥身子一僵。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橘子，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眉宇间带着浅浅的笑容，除却一身黑衣，当真是风华绝代。

心底的最后一丝庆幸与柔软彻底崩塌，杨冰冥看着她的脸，陌生，冰冷，绝情。

她再也不是那个嘻嘻哈哈叫着他的小姑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口上说着绝情的话，实际上比谁都心软的小郡主了。

“呵！”杨冰冥冷笑，收敛心绪，面上冰冷。

“传闻离殇郡主可为了安王爷放弃所有，只为得到安王爷一展笑颜，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情义都是虚情假意，所有所谓的爱……也抵不过那一颗灵珠。”

心，抽搐似的痛。

他多么想她纠结一分，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便好。

可是，她没有，她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呵呵……”舒子研轻轻摇头，低低的笑了笑，满不在意道：“没有谁真的离得开谁，一开始他就没有对我柔情过，我为何要继续对他多情？还有，得到灵珠，我可以利用灵珠得到我想要的，得到他，我能得到什么？”

只有无尽的无力与疲惫，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

杨冰冥的眸子闪了闪，衣袖下的手逐渐收紧，“他在你心里何时变得这么不堪。”

不堪到……一丝索取都没有了。

舒子研眉头一拧，勾起唇角，只听她淡淡开口：“就在我发现我不喜欢他了的时候。”

他并非不堪，而是她不堪。

“呵！”杨冰冥轻笑一声，忍住身子的颤抖，他有些不死心，“一点儿也不喜欢了吗？”

“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了。”舒子研抬眼，看着前方，目光坚定，有些恍惚。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她回答了他的问题。

“呵……”杨冰冥又笑了，“多深的情，抵不过一句不喜欢。”

这是他最想听到的话，可是为什么听她说着会那么难受？

舒子研压根不在意，听不出杨冰冥话里的失落，“他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不妨碍我，我与他……便再无任何瓜葛。”

“如果他试图阻止你呢？”杨冰冥连忙问，语气中都有他听不出来的急切。

“哼！”舒子研冷哼，脸色瞬间就冷了，“阻止我？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冰冷决绝的话，是说不出来的绝情。

杨冰冥心头一紧，没有说话。

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离殇真的动手，他会不会也会动手……杀了她？

他们，其实都是同类人，同样的冷血，同样的无情。

舒子研瞥了杨冰冥一眼，淡淡道：“他若不妨碍我，我自然不会对他如何，他若是试图阻止我，那么我只能对不起他了，毕竟……他从未有恩于我，我也不曾欠他什么，我不需要留情。”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居然已经是一片平静了，心底已经激不起一丝波澜。

皇叔，好好活着，因为不管你阻不阻止我，我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半个月之内，我不会让你陷入这场不属于你的风波的。

舒子研有些恍惚，手里剩下最后一块橘子，怎么也塞不进口中了。

杨冰冥看着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愤怒，“所以，你对他，不会留情？”

他居然不死心的还想再确定一遍，哪怕他知道，按照她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

果然，舒子研扭头，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满是迷茫。

“为什么要留情？”她问。

杨冰冥身子一僵。舒子研轻笑，想着可能杨冰冥是欣赏欧阳冥冰这个人，有所顾忌，悠悠开口：“你放心，他始终是我的皇叔，只要他不对我如何，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