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命抵一命（2/2）

“珠贤皇后。”白离忧终是恢复了从容的声音，充满敬畏的称呼了先皇后的封号，一字一顿道：“我和无方前来，不是要剥夺你最后的一丝惦念，而是有求于你。”

先皇后先是一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即刻的朝着身后的方向躲闪。

殷无方依旧牵制着她，不许她再做出自缢的举动，白离忧便安然道：“我见过这天下成百上千的蛊毒，我知晓珠贤皇后你所下的蛊毒，亦是有解药所在的。”

“你想从本宫这里讨要解药？”先皇后突兀的一笑，冷冷的看着白离忧道：“你想的美！本宫就算是注定要亡命于此，也要拉着你的人，共走黄泉路。”

“她是无辜的。”白离忧脸色一沉，倾吐出了几个气节。

眼看着白离忧的神色随即黯然，先皇后终是又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轻声道：“是啊，她是无辜的。她有这样的下场，全然是因为你！要不然这样吧，你就在我面前，用这金簪插入自己的胸膛。一命抵一命你照做了，本宫自然会放过她。”

一直沉默着不作言说的殷无方听到这一言，终是按耐不住心下的情绪，他一只手钳制住前皇后，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短刀，作势便架在了先皇后的脖颈上。

先皇后看着二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心绪由衷的翻涌。她抿了抿薄唇，继而道：“你们若是现在杀了我，不但救不了你的人，还会背负上谋害皇后的千古骂名！你可要想好了。”

“无方。”白离忧突兀的开口言说，似是经历了缜密的思考一般，话语从容不迫。话语落下，白离忧便从地上将那方才掉落的金簪捡起。

殷无方诧异的回过头，他生怕白离忧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突兀的松开了对先皇后的牵制，回到了白离忧的身边。

白离忧却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着其不要枉然有所举动，末了，她轻声而言：“珠贤皇后，你曾是一国之母。就算他日身陨，也将葬入皇陵，成为先皇身边最近的人。我希望，你也一言九鼎，不枉这国母之名。”

下一个瞬间，白离忧便抬起了手，将那金簪稳稳的朝着自己胸膛捅去。

刹那之间脚下一软，殷无方迅速的倾身而上，将白离忧揽在了怀中：“离忧……”

白离忧冲着他一笑，喃喃道：“皇上，我虽还不是你的皇后，可却全然不能做出有违于心的事情。我不能让你蒙上污点，不能让任何人替你我去死。”

说罢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歪过了头。殷无方没有任何的犹豫，匆促的将白离忧抱起，离开了此处。

先皇后将这一切尽收在了眼底，心绪久久都没能恢复安宁。

白离忧当真……是按照她所说的那般，将金簪刺入了胸腔。二人情深义重的一番言语落在先皇后的耳畔，如同绝唱一般始终在耳畔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