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朦朦胧胧的,云娆像是听到两个人低低的交谈之声,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但她的头痛得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个声音淡淡的,是一个熟悉的人,但她却想不起他是谁,直到感觉到有人轻轻掖了掖被子,她忽然想了起来,这个人,声音这么淡,应当是寂无俦吧,这几日她与他同榻而眠,她嗜睡,早上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却都能感觉到寂无俦起身下榻的时候,会轻柔的替她掖掖被角。
房中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应当是一个老者,他低低的和寂无俦说着什么,云娆听到寂无俦喊了他一声‘秦伯’,她想睁开眼看看这个秦伯是什么人,却觉得头昏昏沉沉痛得难受,难以睁开眼睛,最后的时候,她只觉得鼻尖一阵浓烈的芬芳,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她丝毫还没辩出来,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鹊看着昏睡过去的云娆,仍旧迟疑道:“殿下,这赤砂的确是有将人胎中带出的胎记消去的作用,但药效虽强,到底也是一种带有毒性之物,老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位姑娘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
寂无俦道:“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
秦鹊道:“若舔食不干净,赤砂渗入肌理,会引起中毒,最严重者,恐会昏迷不醒。”
寂无俦道:“若出现那样的情况,可有办法可解?”
秦鹊道:“雪玉花对压制毒性有奇效,若果真引起中毒,可服以雪玉花压制住毒性,然后以针刺之法扎相应穴位,以放血之法排出毒性,但此法收效甚慢,少则七八次,多则十数次,难免会有一些痛楚。”
寂无俦沉默片刻,道:“你尽力即可。”
他将云娆抱起,让她躺在他怀中,稍稍褪去她肩头衣裳,抬眼看向秦鹊淡声道:“你只管做你的,不用顾忌什么。”
秦鹊施了一礼,道:“僭越了。”他从医箱内拿出一只青色瓷瓶,将里边碾成粉末的赤砂洒在云娆肩上神月花的地方,他再抬眼看一眼寂无俦,见他无动于衷,又从袖中掏出一支笛子一般长短的竹管,他将竹管的活塞拔掉,便有一只中指大小的守宫爬了出来,像是闻到了什么,它灵活一跃,赤色身影一闪,便附在了云娆肩头。
守宫不知餍足的舔食云娆肩头的赤砂,随着它赤色的身体血红膨胀得几近透明,云娆肩头那一朵红色的神月花胎记也奇异的慢慢消失了。
秦鹊一直紧张的站在一旁看着,待看到云娆肩头的那一朵红色的神月花印记完全消失不见之时,忍不住轻轻嘘了口气,笑着道:“殿下,成了。”
寂无俦也一直凝神盯着那守宫在云娆肩头舔食,见云娆肩头最后一点红色印记也慢慢消下去,不禁微微一笑,淡淡朝秦鹊点了点头。
秦鹊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老夫便先告退了。”
寂无俦点头,秦鹊拿着竹管去捉守宫,还未触碰到,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嘤咛,带着轻微的痛楚,他的手下意识的一顿,寂无俦已经迅速的抓起那附在云娆肩头的守宫猛的摔了出去,脸色一瞬间沉下来。
秦鹊大惊,顾不得心痛那只万难养出来的守宫,引颈朝云娆肩头望去,只见那女子胎记才刚刚消退的肩头,奇异的多出一个小指指尖大小的红点,似一粒朱砂凭空生出一般,他抬眼见世子沉着脸,也顾不得什么了,不等寂无俦吩咐,便拿起云娆的手,仔细的把脉。
寂无俦看着他,他把了片刻,未察觉到云娆脉象有任何的不妥,退下回禀道:“殿下不必担心,姑娘的脉象正常。”
寂无俦皱眉道:“她肩上是怎么回事。”
秦鹊也微微皱眉,道:“这种事情倒还是头一次,老夫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但殿下可以放心的是,姑娘脉象一切如常,这一点朱砂对她没有伤害。”
寂无俦凝视云娆片刻,见她只是沉沉睡着,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面色渐渐松了下来,稍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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