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往生之路（1/2）

身后就是长安城的城门，九歌坐在轮椅上，任凭冷风吹拂脸颊。

东方朔站在九歌身后，轻声道，“就要离开了，难道不想再看最后一眼？”

九歌不禁勾唇，”又不是不回来了，看不看这最后一眼，都无妨。“

前方的押送小吏听了这话，虽忌惮二人的背景，但还是不耐烦的催促道，”二位，咱们就上路吧，五原郡遥远，还有的走呢。“

”五原郡。“九歌重复着这郡城的名字，”五原郡，好地方，走吧。“

东方朔推起轮椅，”五原郡，漠北之城，虽不及帝都富庶繁华，但民风淳朴，着实是个好地方。“

”你倒是清楚地很呐？看来，昔日的常侍郎，并不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文臣~是我看走了眼啊。”

“哦？歌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莫不是后悔了？”东方朔果然是脾性未改，就算是被流放至漠北，还是不会放过九歌。

九歌听见这一声”歌儿“，不禁白了一眼东方朔，”你还真以为天高皇帝远？这么快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能放过你？“东方朔俯身，嬉笑道，”为夫的，总要有个为夫的样子不是。“

一柄匕首刺向东方朔的面门，东方朔轻巧躲过，但双手仍未离开轮椅半分过。

”我虽被流放，但那名册上，我仍是终不疑，别一个劲儿的歌儿，歌儿的叫个没完。“

”怎么？“东方朔说的起了劲儿，提高了嗓门儿，”你的乳名我竟叫不得啦？歌儿，歌儿，我叫几声能奈我何？“

东方朔真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但这句话已被押送的官吏听得清清楚楚了，终不疑的乳名叫”歌儿“，人长得秀气，没想到乳名也似个女子。于是押送的官吏都憋着笑。东方朔看了一眼他人，继而继续附耳道，”怎么样，这样一来，我再叫你歌儿，你不反对了吧。“

九歌呵呵一笑，”你这份聪明，怎么不用在正道上呢，真是可惜了。“

”因为相比社稷，为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何事？“

”守着你。“东方朔说完这一句，便直起来身来，继续推着九歌往前走。

一路上尽是吱吱呀呀的声音，轮子碾碎了无数片落叶，九歌看着前方的道路，视线却慢慢变得模糊，守着我？东方朔，你真是执迷不悟……

九歌摇了摇头，笑那东方朔是个痴人，但心里却被压上了一尊巨石，这情谊，即便九歌不接受，那也是实实的欠下了。就凭此去漠北，东方朔胡闹跟随，九歌就欠了东方朔一个天大的人情。

”怎么？你想些什么呢？“东方朔看着九歌的背影，难以移开眼。

”没什么？“九歌转移话题，指着前方的一座桥道，“这是什么桥？我怎么从未见过？”

听闻九歌和东方朔的谈话，前方的官吏忍不住插嘴道，“您当然不知这是什么桥了，这叫’往生桥‘，桥那边的路就叫’往生路‘，这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这个方向是通向漠北的路，所有，多少高官贵族被贬后，都会从此桥经过，一旦被流放漠北，能回去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而过去的荣华富贵就似前世般不复存在了，所以啊，久而久之，这’往生桥‘就因此得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