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逼走凌寒(2/2)
石亦非转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石母没有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转向对女儿哭诉自己的艰辛:“珺呀,你说说,你爸出事后我又当娘又当爹地把你们俩拉扯大容易吗?你哥这个没良心的却为了一个还没结婚就先怀孕的不要脸的女人发了疯,说什么要丢下我不管去找那女人……”
“你说啥,妈?凌寒姐怀孕了?凌寒姐有我哥的孩子了?”石亦珺有点意外地说,但话语里充满了惊喜,“妈,你糊涂了是吧?你不是整天催着我哥结婚,想早点抱孙子吗?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吗,你还哭闹个啥?”
“我不活了我,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石母装腔作势地哭闹着不理会石亦珺。。
石亦珺冲进哥哥的屋里,问哥哥:“哥,凌寒姐到底怎么了?”
石亦非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理也不理石亦珺的问话,转身要出门。石亦珺知道哥哥的性格,哥哥只有在极度悲伤和受侮辱时才会这样,石亦珺的心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痛了一下。
“哥!——”石亦珺上前拉住哥哥的胳膊,眼睛也红了,“是凌寒姐背叛你了?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石亦非还是没有答话,只是用力甩掉石亦珺的胳膊,提起包就往外走,似是铁了心。
石母边哭边观察儿子的动静,看到石亦非提着包从屋里出来,就又放声喊叫起来:“亦非,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敢迈出家门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石亦非对母亲的话充耳不闻,正大踏步往外走,迎面却被一个女人拦了下来,不待那女人说话,石亦非就先道歉说:“王品,对不起!请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这对我公平吗?你让我再怎么嫁人!”王品一进门,气焰就很盛,“你敢对不起我,我就告你强奸,我留有你的证据。”
这下,石亦珺越发感到迷糊了,到底谁怀孕了,王品有哥什么证据?难道王品有了哥哥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哥哥和凌寒姐两人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俩情投意合,是棒打不散的鸳鸯,而王品,是哥哥最看不惯的千金小姐,自以为是省部一厅长的女儿,条件优越,看人从不正眼。看到王品那颐指气使的神色石亦珺就觉得很不舒服,她能有哥什么证据,并还说什么强奸?难道是哥和王品做了对不起凌寒姐的事?石亦珺越发糊涂了。
这时,哭闹的石母一看到王品,就像看见了救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小跑似的来到王品身边,一把抓住王品的胳膊,说:“品,你总算来了,你不来我真替你留不下他!”
王品看到石母刚从地上爬起,手也不洗就拉住她精挑细选才穿上身的衣服,有些嫌脏似的甩了一下石母的手,但石母并没有觉察,她继续指责她的儿子道:“你真不知道好歹,品这么好的姑娘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不管是人品、相貌,还是家庭条件,哪一条不比姓杜的那妮子好,你真是瞎了眼了!……”
石母还想说些什么,王品阻止了她:“大妈,别说了,我们到屋里说去!”因为家门口已站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王品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石亦非也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就转身回到他的房间,石母和王品也随着跟进来。没看出门道的石亦珺到大门口婉言遣走了邻居,也走进石亦非的房间。
石亦非的房间是一间东屋,不足十平米,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但却很整洁。挨东墙是一张单人床;挨南墙的角落里放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文学的,哲学的,也有政治方面的,古今中外的都有;另有一个小专柜,放的都是教学一类的用书。挨西墙窗下放了一张写字桌,桌上的用品摆放也很整齐。桌边放着一张普通的圆凳子。
王品斜倚书桌站着,石母坐在书桌边的圆凳子上,而石亦非却俯卧在床上,石亦珺就站在了门口。
“亦非,我的儿啊,你想叫你妈咋做,你才能满意?”石母似是满腹心酸地说。其实,从王品一来,石亦非最终又回到房间那一刻起,石母就已稳操胜券了,只是还要对儿子施施压。
石亦非还是不说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见石母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房间里还有谁,他头脑里只有伤心欲绝的凌寒的身影,他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没到伤心处。自从父亲出事后,十二岁的石亦非就不再流泪,他觉得自己应该撑起这个家,不让母亲再伤心,所以只要是不上学的时间,他都在家里帮母亲干农活,施肥,除草,打药,什么农活他都会干。夏季麦收时节,为了省钱,他和妈妈一起用镰刀割麦子,瘦削的他还能像他母亲一样,一大架子车一大架子车的从地里往家里拉麦子,麦收期间还要拉耧种玉米;秋季,他又帮妈妈出花生,掰玉米,砍玉米秸,用架子车一车子一车子的从家里往地里送草粪上地……没有他不会干的农活,他母亲也逢人就夸儿子的懂事。谁知道对于他的婚事,石母却一心只想攀高门,以致把他的孝顺当成他的弱点,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弄成如此的局面,同时又陷他于不孝不义之中。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石亦非痛苦地哭喊道,“凌寒啊凌寒,我该怎么办?你在哪里,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亦非,妈求你了,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吧,你不能对王品不管不问,你要对她负责!”石母劝慰道。
“我的亲娘,那你告诉我,谁又该对凌寒负责?”石亦非一下从床上坐起,质问石母道,“你不想想,凌寒已怀了我的孩子,你让她再怎么做人?”
“亦非,是娘不对,是妈做错了事,不是王品的错,就是因为这样你更不能再伤害王品了,你接受了王品,就是你愿意原谅你妈,不接受,妈就给你跪下不起来!”石母说着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石亦非的床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儿子的面前,双手放在石亦非的膝盖上,“亦非,妈给你跪下了,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石亦非动也没动,大颗的泪珠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涌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石母的双手上,石母觉得那一滴滴的泪水滚烫滚烫的,好似儿子的心,但石母认定,这一步决定着儿子的前途,儿子以后会理解她的一番苦心的。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石亦珺也算看出了点眉目,但还是不知道母亲到底对哥哥做了什么,让哥哥这么为难。她上前拉住石母说:“妈,你看看你,把你儿子逼成什么样啦?有你这样当娘的吗?起来吧!”但是石亦珺没拉动石母。
“死妮子,这里没你的事,上一边儿去!”石母甩开石亦珺说,“亦非,你要是不同意,你妈就跪死在你的面前!”
面对先以死相逼,现在又长跪不起的母亲,石亦非悲叹一声也双膝跪下,跪请母亲起来。石母还是坚持让儿子先答应与王品结婚,她才会起来。最终石亦非还是无奈地答应了。看到石亦非一答应,石母就马上收起了泪水,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这是母亲对儿子的胜利,是以牺牲儿子一生的幸福为代价的。
一场逼婚大戏就此拉下帷幕,同时也拉开了一场错误婚姻的序幕。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王品看到石家母子的这场大战,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石亦非呀石亦非,我把最美的希望给了你,而你给我的不是幸福,却是伤害,是你毁了我,是你毁掉了我对神圣的爱情和婚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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