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钩心妒颜(1/2)
她的心情却跌入了谷底,倾泻而下冰冷的雨水,仿佛打在她的心坎上,阿婧觉得这个昔日有情的雪羽楼现在像冰一样,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一样地冰冷。
真的是一声脆响,那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阿婧的脸上。
屋内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俯身跪在地上,没想到沈绛竟会为了花溪,为了花溪……
那一巴掌打的阿婧有点蒙了,偏着头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眼中的泪水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往下坠落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那一刻失去了呢?
“楼主……”另一边,尹沧从外面进门而来,看到这一幕之后连忙阻止,“楼主,婧姑娘毕竟是楼中女领主,再有气,也不该如此迁怒啊!”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与我共事这么多年的人,心机竟然是如此的深藏不漏——墨大夫说,花溪中了毒,而且是滇南的奇毒。”不偏不倚,花溪在这个时候中了毒,还真的是怪,自己给自己下毒?不过沈绛说到中毒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的生气,尤其是说到滇南的时候,才开始怒火上升。滇南,阿婧曾经攻临拜月教,在滇南遇见了拜月教祭司和教主,还毫发无损的从他们的
手下离开,这其中细思极恐,不得不让人怀疑阿婧当时的作为。
然而滇南的奇毒,也不得不让沈绛怀疑是阿婧所为!
“钩颜?”尹沧脱口而出那种奇毒的名字。“当初在滇南打听老夫人事情的时候略有耳闻,但那种毒并不是滇南所有,而是从大漠传来的,按理说应该是北郡之人更为了解。”
一个滇南,一个大漠,又一个北郡,这接二连三的地方,无非都是他们曾经怀疑阿婧勾结外敌的地方。
拜月教。
掩陵。
大漠。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是计划好的,就是为了把她拖进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深渊当中,这样她是百口莫辩了。
阿婧一言不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都已经是被人注定好的东西,她在多说有谁会相信呢?“你都说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什么为人难道你不清楚?我有必要向她做出那种手段吗?”
不解释,就看沈绛内心有没有真正相信过她——
这样一问,倒是把沈绛问住了,的确,这么多年了阿婧的为人他清楚得很,阿婧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朝着别人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是花溪中毒昏迷是真实的,而且还是在她绛紫阁出的事情,绛紫阁门禁森严,不会有外人在此处下手,那就只有
她自己。花溪也不会傻到想着自己下毒,她也不会做那种赌注。
但是沈绛就是想不明白。
“你无非就是看我平日里过于宠溺她,我把她调出岚雪阁,进入白楼,这样的特权你不是朝我反映过很多次了么。”这么说来,沈绛是在怪阿婧善妒?可若不是他自己之前对阿婧那般柔情,怎么会惹得阿婧动心的无法自拔,到了之后的始乱终弃,
一直吊着胃口不说,还在外人面前说他们是人中龙凤,说她将来会是沈家的媳妇。一边又对着别的女人嬉嬉闹闹,对着别的女人宠溺。这样的心思,试试都会妒忌,是谁都会恨得牙痒。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
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梦湿空阶,频敲云子惊残漏。一杯浊酒,难看红尘透。
独自倚栏,待得冷颜瘦。心依旧,泪沾衣袖,遥问伊知否?
“我一路陪着你,走到现在,从来不曾对你和你身边的人有过谋求算计,可你却一直怀疑我与拜月教、与掩陵有所勾结,你还有一丝一毫对我的信任吗?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楼主你的疑心,清白两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到现在了,你还敢跟我提拜月教,提掩陵!你想想你自己与他们来往了多少次,为什么每一次都能能够全身而退,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原女子能做的,我还留你在雪羽楼,已经是给你脸面了!”
“你是给我脸面吗?你是给你自己脸面吧!你总有那么多说辞,其实刚愎自用,薄情寡性,自私虚伪是你,疑心深重的更是你。你我之间,不过剩下一纸协约罢了,楼主可以完全不顾先楼主的命令,全力绞杀绿云山庄。但是如今这个多事之秋,人心惶惶,你还能像当初那般的所向披靡么!”
“你——”
的确,沈绛自从宠溺花溪之后,那般的做法就很让楼中弟子不甚理解,现在多事之秋,很多事情又不能如愿。人心难辞,
惶惶终日,没有了阿婧的冰弦,没有真正在诚心实意帮他的人,他还能像当初那般的威风吗?
今日这般争执,分隔决裂,把自己内心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一别两宽?一干二净吗?
今岁花时深院,尽日东风,荡飏茶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自是寻芳已较迟,何须惆怅怨芳时。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
“尹沧,今日之事不得外传,擅有违者,杀无赦……息婧宸坏了楼中规矩,交给你来处理!”
沈绛破门而出,气急败坏,实在是没想过他心中一直姣好的阿婧,今日会与他这般的争执。但是阿婧也未曾想过,自己出生入死交托性命这么多年的搭档,今日竟然这么怀疑她的为人,真的是真心错付了么?
待到沈绛走后,尹沧便开始行驶他三楼主的权利了——
“婧姑娘啊,你性子若再温婉一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啊。不过毒害同门,确实是有损你人中之凤的名声啊”
阿婧不语,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允许她辩解什么了,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她做的,况且沈绛还把她交给尹沧来处置,交给这个只会舞文弄墨的逍遥挂名楼主。“走吧,婧姑娘,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比较方便于查证。”
还不等阿婧反应,尹沧便已经紧握了她的手腕,将她一声声拉出绛紫阁。
这是要去哪儿?
北宫吗?
“三楼主,你,你这是干什么……”甄珞护主,就算阿婧现在失势,她也依旧是忠心。她应该是想到了尹沧会把阿婧带去北宫,如今快月圆,她去北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尹沧的手抓着阿婧的手腕,拽的生痛,一直从绛紫阁出来拽到了北宫。北宫依旧是鬼哭狼嚎般的哭声连连,鬼魂般的冷风吹袭,莫名其妙的觉得冷了起来。甄珞和许葭一直在后面跟着,生怕尹沧会趁着沈绛不在对阿婧做什么,就算是交给他处置,难保他不会折磨阿婧。
颓垣碎瓦,荒草冷月——
一丝淡淡的光从眼前划过,冰冷的空气染上了一丝温暖。
虎落平阳,沦落如此吗?
“婧姑娘啊,钩颜这种毒,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钩颜,大漠而来的毒,北郡幻花宫所有。而阿婧却眼神骤然冰冷,脑海中闪出了父亲生前的样子,血魔息执在死前就是中了这种毒,因为没有解药,陷入重度昏迷,最后被活活烧死在自己面前。“你应该清楚对不对,告诉我,究竟和你有关系吗?”
“我的话,还会有人相信吗?”
“婧宸,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是沈绛,不会那么意气用事,只要你好好回想,我不会折磨你。”婧宸,他叫她婧宸,如此亲密吗?
“三楼主不必这么巧言令色,你想要九天琴谱,用此来威胁我?我不可能告诉你!”
尹沧把阿婧逼到了角落,贴近她的脸庞,怒气冲冲的朝着她说了一番不能让外人听见的话:“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只要把九天琴谱交给我,我就可以出去,我便可以向楼主承情,你便可以清白了。”
“我不需要,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扭曲。”
“你可想清楚了,月圆将近了,未央魔羽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脸颊快要贴近阿婧了,轻声在阿婧的耳畔说出这样一番话,无疑就是想要用这件事情威胁她把九天琴谱交出来。一个心机深重的人,如此来威胁她,的确是乘人之危啊,但是没有办法,现在阿婧已经无人能够依靠了。她自己的人全部都被沈绛控制,就连岚雪阁和陌渊都不敢轻易为她发生圣,不然同样会被沦为有罪处置。
“好,那就委屈婧姑娘在这里好好反省了……锁门!”
尹沧缓缓走出,命令守卫关门并上锁,重重门声敲击着门槛,外面锁链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只要是进了北宫,就再无时间概念了唯有每日窗外漏出的淡淡阳光,才会知道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顿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加上月盛的寒气、现在月圆到临近、这里的阴冷潮湿,她已经开始有点低烧的样子了。缠绵的低烧像一个无底洞,耗尽她的体力,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掏空的麻袋,蜷缩在角落。
委屈,委屈的不知道该怎么哭了,一只真心实意对待的男人,现在正在别人的卧榻上嘘寒问暖。明明知道月圆将至,还将她关在这寒冷阴暗的北宫来,无人管她,难道是要她自己独自承受吗?
未央是什么,是剧毒,是比钩颜还要令人痛苦的奇毒,沈绛就那么的放心?
还是他本身就变了心呢?
此时的丹落宫,墨大夫的细心查看,沈绛卧榻便的陪伴,完全忘却了今夜是月圆之夜,阿婧会有未央之痛的事情。全权顾忌在花溪的身上,这的确是让外人对沈绛的做法有些改观,也让花溪成为众矢之的,醒来之后,如何面对那些人?这样让沈绛公然抛弃阿婧,的确不是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禀楼主,已经确定是钩颜了,这种毒对本身没有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人陷入重度昏迷,若是没有解药,很难苏醒过来,舒墨也没有办法,除非是……”
“除非什么?”
“幻花宫!”
幻花宫,北郡三大世界唯一一个最神秘的家族,宫主洛一吟曾经还是舒墨的同门,但是现在他们属于对立面的阻止,这样确实有些棘手了。
“幻花宫是掩陵麾下的组织,要求的解药,恐怕是困难!”尹沧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言语,好像是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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