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巨龙的回忆（1/2）

黑暗中，一人一龙静静地对视着，目光里好像有千言万语在互相传递，又仿佛空空的，什么都不曾表达。

许久之后，巨龙慢慢闭上了它金色的眸子，洞里又归于漆黑，只剩下叶诗涵碧绿的眸子还散发着丝丝青光。

巨龙幽幽地喷了口气，仿佛是在叹息，语气里有丝化不开的苦涩。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我被困在这个躯壳里……太久了。”

巨龙微微睁开眸子，尽管黑暗中看不清它的神态，但它垂着的眼眉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

叶诗涵双眼一闭，巨龙的身体顿时如释重负，脑袋也耷拉下来。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巨龙竟悠闲地趴了下来。

几百年来，巨龙渐渐明白，原来沉沦是如此容易，坚守却是这般困难。

它很怀念和冥君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枚小小的黑红色玄戒，然而，却很幸福。

还记得第一次和冥君相见，他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身破破烂烂的玄色软甲，一双深邃的绿色眼眸，小小年纪却有着和自身毫不匹配的满头银发。

那时在死灵之谷的谷底，自己经过千万年吞噬周遭的灵气与魂魄，已经能幻化出各种神器的形态，甚至还产生了独立的思想。

千百年来有不少能人异士穿过重重障碍来到死灵谷底寻求绝世之宝，却终究有来无回，无法逃过被玄戒吞噬的命运。

世间都传死灵谷底有一稀世神兵，却无人知晓这神兵只是一枚玄戒罢了。

而冥君和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样，面对满地的神兵利器，他并没有行动，也没有转身离开。他静静地在死灵谷底站了几分钟，然后，就这样丢掉了手里沾满血的短剑，径直走到了玄戒幻化成的石壁前。

“我想请您吞噬我的力量。”

这是玄戒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话。

……

冥君的语气谦逊而尊敬，玄戒也曾怀疑这个少年只是在自言自语。

“我能听见您的声音，请您祝我一臂之力。”

或许是因为这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可以和自己沟通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吞噬力量确实是份美差，玄戒竟真的答应了。

玄戒跟冥君回了家，玄戒看不到生灵以外的东西，冥君就一点点地给玄戒讲述，天空是什么样子，湖泊是什么样子，森林是什么样子……冥君仿佛成了玄戒的眼睛，代替他去看这个世界。冥君会和玄戒讲自己的心事，他仿佛把玄戒当成了朋友。

冥君给玄戒取了个名字，叫黑召。他说，这曾是世间最凶猛的巨龙的名字，不伤不死，不毁不灭。于是，玄戒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名字。

黑召每天吞噬着冥君的力量，却发现他的力量如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就算今天一不小心多吞噬了一些，第二天又会回复的如前一天一模一样。比起在死灵谷底每天吸食一些灵气和流浪的魂魄，偶尔吞噬几个蹩脚勇士来说，呆在冥君身边实在太过幸福。

后来冥君只要战斗，黑召就会化为他的剑。黑召能感受的到，尽管被吞噬了那么多的力量，冥君依旧很强。

大概两年后，或许是因为被黑召吞噬了太多的力量，冥君居然破天荒受了伤，望着周围成千上万继续靠近的生灵，黑召很想做点什么，但是没有肉体的它，只能挨个吞噬他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