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翩然,我杀了你（2/2）

谁知道，白武到是真的扭了头来看她，开口一句却是问道：“辰儿的腿，真的治好了吗？”

冷翩然一愣，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怔怔地来了句：“当然能治好了。”

“哈哈哈！”白武突然大笑起来，“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些太医都是庸医，还得是钟家的后人靠得住。”

冷翩然眨眨眼，姚家后人？恩，这样来说也算不错。虽然还没有见过钟家的人，但依着原主记忆，那个远在荒州的钟家照着冷家比，是有人情味多了。特别是她那个外公钟显，更是冷翩然特别想见到的人。

她思虑半晌，只说了句：“翩然是钟家的女儿。”

两人再没说话，冷翩然陪着天武看了半宿的月寒宫，天武才下旨回昭合寝殿。

冷翩然则被莫不凡请去给皇后娘娘再次诊脉。

她知道诊脉不是目的，莫不凡定是又想从她这里骗些药丸。皇后惊吓过度，平复心绪的药她自然是有，却并不想就这么拿出来。

眼看着莫不凡期待的目光，冷翩然冲着凤榻上的皇后浅施一礼，道：“今日进宫本是饮宴，翩然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药品方面没有准备。不如天亮之后莫先生派人到百草堂去买点吧。”

莫不凡哭笑不得，只道这淳王妃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为她那百草堂赚名号的机会啊。若是人们知道连皇后娘娘都要过去拿药，一间药堂还指不定要火到什么程度。

经了皇后这边的耽搁，冷翩然终于能出了皇宫时，天已经大亮了。

因昨夜宫宴，今日早朝取消，冷翩然一出宫门就看到冷家的马车停在外面，车厢外明晃晃地挂着个“冷”字木牌。

送她出来的小宫女笑道：“一定是等着接王妃回家的，在宫里耽搁了一夜，冷大人想必要着急了。”

小宫女这不过是随口说的寒暄话，她根本也不知道凤家的人实际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只道有女儿没有回去，家人自然是要备着车来接的。

冷翩然却没有这么乐观，她扭过头去，目光直视正跪于宫门前的冷怜然和清乐二人。

冷怜然一身红裙又脏又皱，原本如落瀑一般的美丽长也散乱不堪，跪了一夜，双腿早撑不住身子，无法直立，几乎算是瘫坐在地上。脸上的黑胭脂早就糊得一片一片，有的地方泛了原本的白肌，有的地方却比之前还黑，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鬼脸，哪里还有外界传说的凤家嫡女一如天仙之貌。

再看清乐，一颗大光头恶心地展露在外，头上的脓包化了脓水染了半边脸颊，她也没力气再擦，就那么任其流着，从脸颊到脖根儿，衣领子都染了。

但清乐的精神头儿明显比怜然好，沉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早已无神，若不是因为这是皇宫门口，只怕她早就已经睡了过去。而清乐则跪得笔直，一双怒目直瞪向宫门内，两只手紧握成拳，面部狰狞得可怕。

有个老嬷嬷守在她们俩个旁边，一边坐着喝茶水，一边看着清乐的样子不屑地道：“你再往里面瞪也是没用的，这座皇宫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进去了，从今往后啊，咱们东陵再也没有定安王这号人物。清乐姑娘，你还是指望着宫里头早点传来旨意，把你这跪罚给免了，再这么跪下去……啧啧，从前的金枝玉叶，膝盖骨哪禁得起这般折腾。”

宫里的嬷嬷不管是打罚还是责骂，那都是眼都不眨说来就来的。几句话，专挑清乐伤疤上戳，气得那清乐全身都哆嗦。

而对冷怜然，嬷嬷就留了不少情面，特别是那辆冷府的马车还停在旁边，定安王被贬为庶人，可不代表丞相冷烈也没了势力。宫里人向来会看眼色，懂得变通，虽然对清乐极尽挖苦，却并没给冷怜然半点脸色看。

冷翩然往她们跪着的地方走了两步，那原本数落着清乐的老嬷嬷一看她过来了，赶紧把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搁，站起身一路小跑的迎了过来。还不等到近前就把一张笑脸展开，谄媚地道：“老奴给淳王妃请安！”

一声淳王妃，让怜然和清乐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这边扭了过来。

冷翩然也不客气，看着这老嬷嬷行了个大礼，这才微抬了抬手：“嬷嬷请起。”

老嬷嬷还没等起身，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有个尖锐的女声扬了起来——“冷悠然！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