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临死(2/2)
熊智姝听了,笑吟吟的说道:“猪就猪,我才不在乎呢。”
熊中保对熊横来说道:“必竟是你亲妹子,咋个就妻不妻、妾不妾的进了郑家门,你们呐!”
熊横起笑道:“咋个说?人家放话了:“你没权利看不惯我的生活方式,但你有权抠瞎自己的双眼。”
熊智姝又笑吟吟的起身给熊中保边斟茶边说道:“这诺大个熊家,就我和爷爷最亲、最贴心,为啥呢?咱和爷爷一样:都是小妾生的。对不?爷爷。咱要不卑不亢、自强自立、活出精采、活得快乐!”
熊中保听罢,放声大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是事实,对,熊家就数你和我最亲。”
熊家能又缓缓的从池边走回桌案旁,见笑得一团,问了缘由,也笑了起来。
熊中保说道:“坏儿子,不知羞,还笑?”
熊家能笑道:“若不是我爷爷纳了妾,生了你,而你因是妾生之子,在熊家受弟兄们欺负,愤而少年离家,参加革命。熊家早败落了,焉有熊家此时这三世四公?事之所存,理亦故然,呵呵。”
熊中保说道:“从小时起,你总是错,却有总是觉得自己有理,只受了拳脚才会承认理亏。”
熊家能笑道:“爹啊,以前吧,我总怕你揍我,担心自己被你揍伤。如今吧,还是怕你揍我,担心累坏了你!″
熊中保说道:“扫黑除恶,可惜我老衰了,不然真的想揍你呢!”
熊家能笑道:“一个扫黑除恶,全国监狱都几乎成了村霸集中营,人满为患,你还不反省?”
熊中保笑道:“这村霸关我啥事?我反省啥?”
熊家能笑道:“天朝初创,地主多为族领,一朝痛快,贻祸至今,历经五千年的宗法制度荡然无存!须知这地里若不种庄稼便自然会长满了杂草,这村霸就是这疯野生长的杂草,只要地荒着,杂草一茬接一茬,永不断根,野蛮生长。”
熊中保问道:“天理也这样么?”
熊家能笑道:“天理好一些,除了极少的一些新建村及眼湖周边填湖村杂姓村抓的多,其余还好。”
熊中保问熊横起道:“你正壮年却归隐天理,为何?就为这?″
熊横起说道:“对,郡县治而天下安,半个世纪来,熊家始终在维护、恢复良性的乡村民俗,并致力于将本土官员比例逐年提升,若非中央硬性规定的职务,天理基本上不使用流官。天理官员退隐不居凉城、坑仁,须回天理,熊氏以身则之。”
熊家能说道:“天理贪官少、窝案少、大案少、系统性坍塌式腐败无,和土官制度有莫大关系。为祸乡邻,鱼肉亲戚,地方政府债务疯长坏帐,坏人也要拈量拈量,必竟畜牲也会知道不能在吃食的地方拉屎!”
熊横起笑道:“看看不远处的坑仁市,几十年来,都被各届流官整成坑人市了。″
熊中保叹道:“这不形成固定的土官阶层?”
熊家能笑道:“政权嘛!咋个都会有人在顶层,换得勤快貌似好,其实饱狼去了饿狼来,民生艰苦。这世上设有不吃羊的狼。”
熊横起叹道:“没有犹如狼群的固定土官阶层与犹如饿虎的流官互相拽肘,民生艰苦不说,政权债务风险高企,于地方、中央皆是两害!再说,此时,保一方平安是上策。”
熊中保叹道:“人民公仆,就这点觉悟?”
熊家能笑道:“别逗了,天天公仆、公仆的,骗不了别人倒把自己人骗了。父母官百姓喜欢,公仆逗百姓恨。再说了这那有主人受苦,公仆亨受的。当年吴佩服就说过:爹和娘都爱自己的儿女。仆人就不一样了.只会占主人的小便宜,偷着拐跑主人的小老婆.”
熊中保、熊家能两父子杠杠的不停,熊智姝对熊横起说道:“大哥,听爷爷、父亲抬大扛特有家的感觉吧!”
熊横起说道:“嗯。”
熊智姝又问道:“大哥,你觉得大姐和二哥咋个样?”
熊横起笑道:“大姐?虽然横姝比我大两岁,但我一直把她当妹,我觉得她也喜欢当妹妹,她就一败家女外加崇洋媚外。至于你二哥,能力智商和我差距不是一般大,但你二哥综合实力比我强!为啥呢?我比他强很多,但你大嫂和你二嫂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法比!”
熊横起接着又笑道:“二位看直播的,不服气直说。”
熊智姝把免提开了,手机里传出熊横姝的声音:“大兄弟,没啥不服气,就是上学那会,同学们都说:你哥真矮。我就说:不但人矮,还弱智,在我先读一年书,留级三次,愣是被我超出两个年级!哈哈哈哈哈。”
手机里接着传出熊横来的声音:“凉城套路深,我想回农村。大哥,能让我也病退么?我想回天理。”
熊横起笑道:“别做美梦了,都天子门生了,元首钦点,天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长,别说天理,仁南都装不下你了,努力吧,奋斗吧。”
熊家能听了,就吟了一首苏东坡的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熊横起笑道:“兄弟,知道我为啥回天理了,的确是我像父亲一样,智商太高的缘故。你则像爷爷一样,又笨又固执,无取巧之心,必成国之重器。”
熊横起刚说完,就被熊家能伸手刷了一个巴掌头。
熊中保笑道:“无妨,横来像我,大智若愚。”
熊横姝和熊横来给大家问了好,未了熊横姝问了一句:“爷爷,你和冯六伯飞升之时会电闪雷鸣、火光冲天么?”
熊中保笑道:“大孙女,我和你冯六伯是离世,就是死,道家叫飞升,静静的就走了。又不是坐火箭去火星,还电光火石呢!”
熊中保笑道:“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哭着来,笑着去,就是心满意足的一生,无憾的一生。”
熊家能说道:“爸,咱去医院检查哈吧?”
熊中保笑道:“不去,据说著名作家巴金老先生被他那不争气的儿子送进医院后,全身被插满各种科学养命管子硬是撑了三年才离世,有尊严的活着,未了却没尊严的死去,我相信巴金老先生是哭着离世的!以我这坏儿子的能耐大得很,进了医院,兴许能给我养命十年之久。那可惨了,我道修又深,万一修成了僵尸道,尸魔王游于人间,坏了三界规矩,哈哈,想想挺刺激。”引得一家人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冯六听了,凑过来说道:“尸魔王?想得美,我不守着你先咽了气先飞升,我才不飞升呢!你若成了尸魔王,我还降妖伏魔收了你。哈哈。”
聊了一会众人上山玩去,只剩下两个道人在围棋对弈。
晚饭后,虞雅娴、傅竹君、张纤纤、冯如雪、钱艳、冯如雪、炳粉等进了灵觉观,见了礼,上了茶,冯六说道:“凡人终将一死,我与无相大限在今夜,不必伤怀。”
虞雅娴说道:“六叔多虑了,我为你俩高兴呢!我挺羡慕你们能一死了之。”
熊中保问道:“为何?”
虞雅娴说道:“无相道长你才一百零八岁就可以死了,觅心道长八十八岁就可以死了,可我已近千岁,还在活着。”
冯六说道:“冯、熊、虞三家千年渊源,今若有事,可说与我俩。”
虞雅娴便将梦中事、北宋朱琏皇后事一一说起,众人听了,皆以为玩笑,多洒笑散去,止留得傅竹君在旁。
冯六说道:“这千年之事诧异!如何能解?”
熊中保叹道:“阿弥佗佛。”
傅竹君笑道:“这无相道人乱了修为,诵了佛号,更加诧异。”
熊中保笑道:“世人多向生畏死,无非是牵挂甚多。了无牵挂,便可坦然面对。”
冯六笑道:“聚而成形,散而为气。死亡既是终点,也是始点。”
虞雅娴笑道:“人说:死亡是凉爽的夏夜,能让人无忧的长眠。可谁又能知道呢?”说罢起了身,去池边散心去了,这夜幕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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