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二)(1/2)
“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委屈?”文远山答道,他不是木青城,他心中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天下。
“大师兄。”叶哀哀忽然抬起头来,那头盔太大,将她的眼睛都遮住了一半,“你走吧。”她说道,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跟我走了?”文远山怎么会不知道答案?只是他一直陪着她,等着她,便是想要将她带走,到了此刻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
“我。。。我。。。我刚才看他的模样不对,我担心他有事,我还想再看看。”叶哀哀太了解他了,他安然从皇城中出来,他太淡然、太寻常,寻常到让人害怕,直觉告诉叶哀哀,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一个让她害怕却又忍不住想知道的真相。
“他有事那又如何?他用不上你,他有其他女子在身边。”文远山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也没有探查那是个活人还是死尸,但是对于木青城的变化,叶哀哀不知道,方才的交手之间他却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羸弱。可是那又何干?这些事他不想说也懒得说,他关心的只有叶哀哀一人。
“大师兄。”叶哀哀又一声唤道,她紧咬着下唇,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对你不公平。”她说。
“公平?”文远山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字,“那么你呢?你对于木青城,你觉得公平吗?”他反问道,觉得有些可笑,这世上之事,哪里能用“公平”二字衡量。
“这辈子我是不能了,下辈子,若是下辈子还能相遇,我希望我们的缘分能更深一些。”遇见了便是遇见了,叶哀哀不是没有尝试过放下,只是割不掉也舍不下,若是能有来生,叶哀哀也不想再遇见这个人,不愿再这般痛苦拉扯。
“来生?”文远山一声苦笑,“人们总是将夙愿寄予来生,可是今生的痛恨愁离又该何解?”
是啊,今生的痛恨愁离又该何解?今生的痛苦折磨莫不是前世寄予了厚望的来生?叶哀哀想到此处,方才的为难和纠结反倒消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地笑。
大约来生和情感一样,是一个圈,兜兜转转,来往回复无穷无尽,无处为终。
叶哀哀看了看天,已过了正午,日头高照,才想起今日还滴米未进,才觉得肚子空落落的饿得难受,罢罢罢,管他什么前世今生,都是要吃饭的,也将一切抛诸脑后。
“饿了。”她摸着肚子对着文远山一笑,颇有些云开雾散之感,“也不知咱们在齐王的地界讨一碗饭吃,可行不可行。”这事情错中复杂,想也想不明白,倒不如抛诸脑后,为了缓解气氛,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在那日自木青城替叶哀哀挡了一枪之后,王忠被迫接纳了叶哀哀,此刻庄子中的下人都知道叶哀哀这个人,是以,当他和文远山向庄子中走去的时候,下人也都礼遇相待。
“公子和齐王还在谈事情,此刻不便打扰,两位还是先随小人到偏厅休息吧。”小厮一面说着,一面将叶哀哀和文远山两个人往庄子里面请。
两个人自然是没有异议,随着带路小厮一路往前,才算到了一座精致的花厅之上。
“两位稍等片刻,小人先给你们上些酒菜,你们可以边吃边等公子。”待叶哀哀和文远山再花厅坐下,那小厮便退下了,不大一会儿,几碟精致的菜肴便传了上来。
说起来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可真吃起来却是食不知味,往嘴里扒了几口便再吃不下了,叶哀哀去看大师兄,却见大师兄也与她一般兴致缺缺。
两人用罢饭,一直到了晚夜时分,那小厮才又再来,十分不好意思说道“本来是想等公子与殿下议了事请公子示下了再安排两位的下榻之处,怎料到公子此刻还没有出来,只得擅作主张,请二位还住先前的厢房。”
“木公子。。。”木公子有何事?怎么会这么久?这句话本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下,只轻声对那小厮回了句“有劳小哥了。”便随着下人一直到了下榻的厢房。
她不住往木青城所住暖阁处张望,却只能见到那里门窗紧闭,明亮的烛火透过窗户传了出来,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
木青城与夏晗邺、王忠等人在暖阁议事一直到了寅时末,此刻人人脸上都有了倦意,尤其是王忠,上了年纪,但凡熬夜,憔悴便显得尤为明显。
今夜谈了许多,从布兵打仗到谋划策略,以后的如何步步为营,皇城又该如何破,江山又该如何守。
木青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急着要将这所有的事情都说得清楚。夏晗邺也感到奇怪,却又听到木青城所说之语,句句是见解独到金玉良言,不由得又听得入了神,一时之间竟然随着他忘了时辰。看着他一面解说,一面在纸上写写画画,听他将每一件事都分析得透彻。
直至鸡鸣报晓,木青城才将手中的笔放下。
“好了,今日先说到这吧。”他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阳光射了进来,锋征和俞二脸上都显出疲倦,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也该没有遗憾了。
他释然地笑了笑,忽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往后倒去。
“先生”“青城”此刻王忠和夏晗邺离得他最近,本是睡眼朦胧,却见他往后猛地倒下,瞌睡都醒了干净,还是王忠手快,一把见他接住。
紧接着,便见他眼睛、鼻子里都流出血来,原本如玉般的面孔变得有几分狰狞,他浅蓝色纱衣也被鲜血染红。
王忠也呆了,“青城,你怎么了?”他问道,血还在不住地往外蔓延,纵使王忠一生驰骋沙场,见到这样源源不断的血往外涌出,也觉得触目惊心。
“外公,是孙儿不孝,只怕又得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木青城心愿已了,早就报了必死之心,此刻反倒释然起来了。
“是太后,先生昨日进宫,那个贼妇不会这样轻易便让先生安然脱身的。”夏晗邺已经是除了木青城外,最为了解雪瑶的人,他当时便有疑问,但见他无事,一时也便忘了,此刻再想起,才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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