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渡夜(2/2)
木青城心中一阵酸楚,原来在她心中这般煎熬,也觉得愧疚难当,“哀哀,哀哀。”他轻声唤她,回答他的依旧是轻声哭泣。
看来是癔症了。木青城回顾一生经历过三个女人,第一个是曾经的青梅竹马,自是心口的朱砂,握在掌心的泪滴,算来时间也不过是一年多,好像最近想她的时间倒是少了许多。
第二个便是夏碧桃,他对何诗音的感情和纯粹、很单一,对夏碧桃却很复杂,不知是愧疚、怜惜还是感激、利用多。他时常把夏碧桃当作何诗音,他知道这样做不对,是以,在她死后,他才被这种歉疚折磨,他将过错归结给毒澜宗,其实对自己的怨怪更多。
第三个便是叶哀哀,木青城对叶哀哀不是全然没有感情,当他从京城逃出,陪在他身边的便是叶哀哀。那是他最失意、最绝望的时候,他记得她难喝的鸡汤,记得她抱着自己说“不论如何,在我心中你都是好人。”这些于木青城来说是温暖,是寂寂暗夜中的惊虹,可是该如何应对这些?他却不知道。
木青城这般靠着石壁想了半晌,那边已经传来叶哀哀沉稳的呼吸声,方才的梦呓没有,木青城也累得紧了,靠着墙半梦半醒地睡下。
这般两三个时辰以后,天便已经大亮,听得有人走动的声音,木青城猛地惊醒,习武之人,感知惊人,纵使在百米以外也能感到敌人气息。
木青城奔出洞外,却见萧九尘一身水气往这边走来,显示方才从湖中游过来的。
他见木青城,嘴上说道“好没义气,差点没死在那些娘儿们手中,斗了半晌,好在爷们寻着机会,跳进水里,那些女人又不通水性,这才捡了一条命。”
他嘴上说着木青城没义气,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当时带着叶哀哀,只有这般才能脱险,萧九尘自己也觉得这般做很对。
“只怕那些女人不通水性,绕道很快又要寻来吧。”木青城说道。
“管不得了,就是阎王爷来了,老子也要歇一歇。”萧九尘打了一天,又游了这半日的水,又饿又累,此刻清晨谷中雾中,身上疲乏,练武这许多年,竟然觉得有些冷。眼看前面有一个山洞,便要往里进去。
木青城见此,想到叶哀哀还在洞里,一丝不挂,当先挡在萧九尘面前,说道“你不能进去。”
“为何?”萧九尘比木青城高些,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往他身后望去,却见那山洞中架着一件又一件衣服,皆是叶哀哀昨日所穿,又看木青城此刻外袍还没穿,衣带也极散乱。他们昨日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看叶哀哀看木青城神情,早就心有所属,当下脑袋一懵。
“你,你,你们。。。”他连说几声,后面的话却说不出,踏步上前,一手提起木青城胸膛衣服“他妈的,禽兽。”
这五个字骂出,木青城便知道他是误会了,以内力化过他手中力道,向后退了几步,此刻萧九尘筋疲力尽,自然不是木青城的对手,“你误会了,我。。。”
木青城话还没说完,却见萧九尘重剑出鞘,直击木青城面门“老子早就看出你这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老子昨天还让你带她走,可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说着呼呼挥出手中宝剑,虽说势头很猛,但终归力道不大。
木青城感念萧九尘昨日相救之恩,不愿与他硬拼,只得闪身躲过,也知现在解释他定当不信,便说道“便是如此,你也该让她嫁与我,此刻杀死了我,她后半生又该如何?”
萧九尘一听,更加怒不可遏,将剑舞更更加迅猛,说道“她的后半生老子自然会管,何需你操心?现下你杀了你这淫贼,为江湖除害。”
木青城哭笑不得,只道这人好不讲道理。
山洞中叶哀哀听到这吵闹也醒了,昨日火烤着睡上一夜,虽不算好全,但神思也清明,见自己一身衣物全无,也好生惊讶,便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什么后半生不后半生的。当下胡乱将衣服穿上,奔出洞来。
却见萧九尘和木青城斗得正酣,也不算斗,木青城一味避让,萧九尘的剑法却。。。叶哀哀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知道他这剑法几乎全然不算剑法,东砍一下、西砍一下,歪歪斜斜,纵使如此,却见两人外敌刚退,又起内讧,心中好不痛快,当下奔了出去,挡在木青城身前。
木青城虽说武功高强,但全然不能还手,躲得也很辛苦,全然没看到叶哀哀从何处闯了进来,蓦一回头,吓了一跳,想要去拉,却见那黑黝黝的重剑挺近,分毫之间便要洞穿她的胸膛。
萧九尘见自己要刺木青城,却陡然之间变成了叶哀哀,也是一惊,极力收力回手,却被那力道带动,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什么?”萧九尘见方才差点刺中叶哀哀,惊魂未定,有些恼怒地问道。
却见叶哀哀双手叉腰,像一只战斗的老母鸡,踮着脚吼道“你干什么?一天都知道打架,打架,能不能干点正事?”
“你。。。”萧九尘想昨日这两人风流,叶哀哀心中只怕认定了那个小白脸,怕是不会帮他了,但心中怒气未消说道“你还帮他,这小白脸是什么好人?就算你二人情投意合,那也得三媒六聘、拜过高堂,才行那夫妻之事吧?你好端端一个闺女,他这在这山洞中将你。。。你且让开,我先将这色鬼几刀砍死再说。”
叶哀哀昨晚昏沉,丝毫晓事,听萧九尘这般说,才想起醒来的时候自己一身衣物全无,转过头狐疑地去看木青城。
木青城一声苦笑,也知自己百口莫辩,说道“我知自己说什么都是狡辩,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无怨言。”
叶哀哀看他这模样,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只说道“你说,只要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木青城听她如此说,也大感意外,女孩儿都将自己名节看得极重,她面对如此情景,还说他说什么她都相信的话,便说道“昨夜渡河,你受了寒,发了烧,我看你烧得重了,怕裹着湿衣服睡只怕病不能好,便将你衣服褪去、身子擦干,至始至终我未看你一眼,只是这手,不免。。。你若是觉得我污了你的清白,也该当将其砍下。”说着,将剑柄递在叶哀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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