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之客（2/2）

这一夜，注定无眠。

也许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垂危的长孙皇后竟然在第二天醒了过来。她精神似乎稍好了些，脸色也略带了点红晕。看着守在寝殿一夜不敢离去的李世民，此刻疲惫地歪在床头睡着了。眉头深锁，英俊的脸上满是憔悴之色，不禁心疼地伸出手，颤巍巍摸了下他的黑发。没想到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把他惊醒了。

李世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长孙无垢带着心疼和依恋的脸。他不相信地揉揉眼睛，没错，真的是他的无垢回来了。这一刻他的心被满满的幸福塞满，止不住潸然泪下。

“二哥，不要哭，答应我，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长孙皇后轻轻拍着李世民的背，深情宽慰道。

“不许你这么说，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你要陪着我共享这大好河山，太平盛世！”

李世民用力抱紧长孙无垢，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留住。

“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陪伴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我们的孩子。另外，我的家族并无什么大的功勋、德行，只是有缘与皇上结为姻亲，才身价百倍。要想永久保持这个家族的名誉、声望，请求陛下今后不要让我的任何一个亲属担任朝廷要职，这是我对陛下最大的期望。我活着的时候对国家没有丝毫功绩，所以如果死了也千万不要厚葬，仅因山而葬，不起坟墓，不用棺椁，所须器物，都用木、瓦制作，俭薄送终。如能这样，就是陛下对我的最大纪念。”这番话言词恳切，情真意切，长孙皇后气喘吁吁地说完便又昏迷了过去。

皇帝李世民看着自己的皇后，这个一生都克己为他的女人，这个只有大义从不自私的女人，这个深受百姓爱戴勤俭节约的女人，这个一生都是为他在活的女人，现在却要抛下他去了。再不能陪着他朝朝暮暮，再不能对他借古喻今，良言纳谏了。思及此他不禁涕泪纵横。

又勉强捱了两日，一代贤后长孙无垢，因病逝于立政殿。终年36岁。死后谥号文德皇后。同年十一月，葬于昭陵。

长孙皇后的死无疑是影响巨大的。李世民常常对着皇后撰写的“女则”痛哭失声，从此再不立后。而百姓们，也为失去了这样一个节俭爱民的贤后举国哀悼。就连墨儿也偷偷掉了几次眼泪。这个美丽贤德，大爱无私的女人，她的完美是以后的很多任皇后都无法比拟无法超越的。

一代贤后长孙无垢，就这样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但却永远活在了人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