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2/2)
如今的楼欲倾自然不会同昔日那般上街乞讨,他顺着记忆,找到了曾经的楼府。
边境小城,战乱不休,这宅子已然破败荒芜。
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低着头颅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白净的手,往他怀中塞了个白面馒头。
楼欲倾抬首,此女逆着光,第一眼有些观不真切,待看清,忽然觉着有些面善。
对了!当初他在街上乞讨时,也有一位妇人,给过他馒头,不过时间久远,他早已记不清那人的面目。
那妇人同样观着他很是面善,迟疑道:“你可是姓楼?”
楼欲倾身子一僵,他识得这妇人的声音,有些惊奇的将这妇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妇人左手挎着竹篮,背后背着个奶娃,扮相的颇为朴素,整个人也圆润了一圈,可透过眉眼,依稀还能看得几分年轻时的秀色。
此女正是那位与楼欲倾有了上文,没下文的云姨娘。
瞧着她的模样,想来日子应当过得不错,如今还做了娘,这孩子的父亲,也不知是不是当初那位许大夫。
那妇人复问道:“你可是姓楼?”
楼欲倾回神,慌张道一句:“多谢。”便拿着馒头跑开了。
妇人似乎还在他身后喊了几句,可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这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楼欲倾回到破庙,方才跑的急,手中的馒头被捏的已然变形。
此时暮色已沉,破庙中已然聚集好几名体格枯瘦、蓬头垢面的“同行”,这些人一顺不顺的盯着他这个“异类”,不,准确而言是盯着他手中的馒头,面露凶光,像随时可能扑上来将他吃干抹净的恶狼。
要说眼下的楼欲倾心中不打鼓那是唬人的,他如今一没体魄,二没法力,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同行”中的弱势群体。
他自然知道,手中的馒头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当下心一横,便将馒头扔出的门外,这些面露凶光的“同行”,如同争食的野兽,在庙外、佛前展开了一场群体性的殊死搏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欲倾只是觉着月色更凉了些。
为首的乞丐进庙时,手中捏着黑乎乎的一团,早先白白净净的馒头,如今已沾了一层厚厚的灰,上面还混杂着斑驳的血迹。
方才出去了许多人,回来时也少了许多人。
那乞丐面无表情的盯了他一眼,楼欲倾很识趣的缩了缩身子,心中暗暗道:本君好汉不吃眼前亏。
然而,没过多久,又进来了几个,他们不敢对方才抢到馒头的乞丐如何,但面对对楼欲倾那便不好说了。
他们走到楼欲倾跟前,居高临下的怒视着他,楼欲倾心道不妙,便见这帮人二话不说抄起破碗、木棍、破鞋底对着自己一顿伺候。
楼欲倾抱着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身上还有几处浓痰。
原本因自己身处幻境,楼欲倾对自己转眼变成乞丐也没多大抵触,毕竟做乞丐已经不是头一回,何况这还是假的。
但是,当现在受到这帮人的欺辱时,当年的那股怒火油然而生,也不知在地上摸到了什么,艰难爬起,然后便像就近之人挥了下去。
那人被硬物一砸,后辈溢出了血迹,楼欲倾啐出一口血,顿时觉得无比畅快,邪肆的笑了起来。
然后?然后接着被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越笑便被打的越狠。
这一回他没能站起来。
旁边看戏的乞丐道:“这小子疯了罢,挨揍也笑的出来?”
那些乞人打累了,便停了手,他却仍旧低低的笑着,众人只道是被打傻了。
楼欲倾望着屋顶的闪烁的星,渐渐止了声。
幻境外的连山,早已面目怒气,当年他下界时,晚了一步,楼欲倾彼时做了征夫,人之将死。
连山自然知道,当年楼欲倾在下界做过乞人,当初在幽篁宫听他提及时,他自己却一笑置之。
今日所见却如此令人揪心。
连山失了耐心,再等指不定楼欲倾害得遭什么罪,顾不了那么多了,当下祭出自己的法器太乙剑,朝着湖面便是毫无道理的一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劈开再说。
连山帝君的法器太乙剑,一剑即出,万里不留行。
自打做了隐士之后的连山,甚少动用此剑,今日却被逼的出手了。
连山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连楼欲倾所处幻境也变得动荡不安起来。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雾,血雾中隐隐约约可窥见风雨国的一角。
此时却又一道神识从四面八方涌来,落在连山耳畔。
“你是何人,竟能连破本王两重幻境?”
又听闻:“嗯?你这剑……本王好似见过……这是,这是太乙!”
连山闻言道:“哦,你还识得此剑,有意思。”
那神识又道:“我这许多年,被困于此,只记得当年被人打落在怒风河中,再一次醒来便忘记了许多事。”
“你便是那吞天大王?”
“吞天大王?本王许久不曾自报家门了,好似就是这个名号。”
连山徐徐道:“你来的正好,如此本君便不必大费周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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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吐槽:本来想取名太一剑,然而此剑名剑有主了,忧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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