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圣诞“结”（二）（1/2）

林一抬起头看到刘盛的那一瞬间，心情比见了鬼还复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地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刘盛，好像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幻象。

“还真是你，我在隔壁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上了年纪，看花了眼呢。”刘盛避重就轻，并没有问林一刚刚是什么情况，倒是饶有兴致地开起了玩笑，也不用多此一问，明眼人大概都会觉得她和高阳关系不简单，唉，误会就误会吧。

“学长怎么到魔都来了？是来出差还是来旅游呀？”以前跟着景然叫他学长，现在也不知道该换什么称呼，只好从旧了。

“我哪有那么悠闲呀，平安夜我还得出来挣奶粉钱。你这是来干啥？”刘盛笑着问道。

“我们律所现在在这里开了分所了，我来这里打工了。”林一老老实实，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想到在魔都还能偶遇刘盛，世界真是太小了吗？

寒暄了一阵，刘盛就带着客户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对林一说了一句下次再见。下次？恐怕没有什么下次了吧，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让他们再偶遇一次。

从酒店出来，雪好像快停了，只是偶尔有几片飘落下来。路面上倒是积了薄薄的一层，上面已经印上了大大小小的脚印。高阳站在林一的右边，眉宇之间染上了一层雾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那人叫我弟妹？”林一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林一知道他是出于尊重她的隐私没有直接问她，但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是景然的学长。景然就是我的......我的前夫。一直叫我弟妹弟妹的可能习惯了，一时没有改过来。”林一坦然地告诉了他。

高阳仰起头，看着夜空，因为下雪了，月亮都看不见。他却觉得世界好像一下子明亮起来，她愿意跟他解释这些，是不是说明他在她的心中开始有一点份量了？

林一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看《倚天屠龙记》，不是翻拍的电视剧，而是金庸先生出的纸质书。林一还在书上勾勾画画，把喜欢的场景读了又读，里面有一部分讲的是张无忌和蛛儿的那一段情，张无忌跟蛛儿求婚，握着蛛儿的手，说：“姑娘，我诚心诚意，愿娶你为妻，只盼你别说我不配。”

那少女听了这话，眼中登时射出极明亮的光彩，低低的道：“阿牛哥哥，你这话不是骗我么？”

蛛儿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承诺，就问张无忌以后准备怎样待她，张无忌信誓旦旦地说：“我要让你平安喜乐，忘了从前的苦处，不论有多少人欺侮你，跟你为难，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你周全。”后来，张无忌不也没有实现他的誓言吗。

所以，承诺有时候就是那么空洞和虚无缥缈。林一和景然不是还在真主面前互相承诺了彼此的一生，现在也分道扬镳了。

今天晚上高阳突如其来的坦白让林一惊讶之余，也让她决定重新思考关于承诺的这个问题。也许，以后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未来本来就是充满变数，享受当下不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