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坦诚（2/2）

“朕知道你现在心里乱，朕给你一些时间你想想是接着去效忠还是站到朕身边，朕来保护你。”折颜不是普通人，京安王真的敢做什么他有的是不动声色让他人间蒸发的办法。

“陛下，”折颜刚刚好要走出殿门，玉奴出声叫住“臣妾不想再效忠王爷了。”

折颜嘴角上扬“你休息会儿吧，晚膳朕会来陪你用的。”

折颜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吃了一颗丸咀嚼一阵子后嘴角流下了一道血，这其实是一种吃食，味道甜甜的。

他知道给攸婼气运改道需要承担后果，但是他就是对玉奴效忠京安王看不过去，人家就是拿你当棋子一点人情不讲你还乐呵着效忠多不值当，所以他拦截了京安王的信先模仿京安王哄她一下再用实际告诉她，加重京安王信里的漠清，让她知道她主人有多不把她当人看，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后果……一起承担便是了，他不认为会有什么变数。

京安王府里混进了一个黑影，恭敬的朝着京安王施礼“王爷，邱玉奴已经成了皇帝的人，怕是留不得了”

“不动声色地除掉她并不难，难的是皇帝的疑心易涨不易退，先让她送快几天好了。”京安王没有对玉奴的倒戈有任何的过激反应，在他知道消息后就准备好了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太阳西垂，晚霞洒在天上美极了，玉奴让宫女们把晚膳挪到院子里，一边赏着夕阳一边用膳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玉奴现在想的事情极煞风景，如此美景如此佳肴放着不看，思考着如何应对京安王，认真的连折颜站在身后都没有察觉。

“今日晚膳如此丰盛啊，除了荤素菜还吃美人啊。”折颜瞧着玉奴趴在桌上，又瞧着桌上满满都是菜，忍不住想要打趣一句。

玉奴坐直身，看着折颜却看不到折颜身后有宫女太监随侍，觉得奇怪“陛下，您身后随侍的宫女太监们呢，怎么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折颜挥挥手退去周围宫女，坐下道“朕想一个人走动，嫌他们跟在身后烦得很，就没让他们跟着。”

“陛下，您有想好如何对付王爷吗？”玉奴本来不想问的，可是自己不问又吃不下去东西，所以还是问了。

折颜不大喜欢如此煞风景的问题“你一定要这么煞风景吗？这么美的晚霞，这么好吃的菜，你别去想京安王了，反正我自己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过来，我偷偷和你说，”折颜招招手让玉奴坐到自己腿上，趁她侧脸靠近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后说道“你放心就好，吃饭吧，都要凉了。”

“是，臣妾知道了。”玉奴红着脸从折颜身上下来。

折颜看桌边有酒壶就给自己和玉奴各倒了一些“现在刚好有酒，不如我们喝一个交杯吧？”

“陛下，这不合适。”玉奴刚要拿起酒杯，一想交杯酒是大婚喝的，而皇帝的大婚只能是皇后，她这么做会被人诟病。

仿佛看到了当初腼腆过头的攸婼，不过玉奴更应该说是拘谨，折颜微微皱眉道“你呀你呀，不要那么拘谨嘛。朕是一个活人你也是，不要和木头一样木讷，就一杯也不坏事的。”

“玉奴，等等我们去宫外转转吧，我看你一直在宫里也是没什么意思。”一杯交杯酒下肚，折颜道。

相比出去转转，她更担心皇帝的安危，不敢答应“夜幕降临出去会不会不安全？王爷在高陵城里处处都有眼线的，您若是出了事情臣妾万死难辞其咎啊。”

“没关系，他可以有眼线朕可以安排暗卫暗中保护啊。对了，你生辰就快到了，有没有想好问朕要什么礼物啊？”

“陛下不说，臣妾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生日了。”

“那这次你记得了，想要什么？”

“不知道，陛下送什么都好。”玉奴心里其实是有的，只是那个应该得不到的吧，那就是不激化京安王，找到一种方法劝京安王自己放手，只是太难了。

折颜不知道自己想送什么，就随口说了一个“让朕想想，如你脑袋般大的夜明珠你要不要？”

“陛下，这世间哪来如此夜明珠啊，若是要耗损百姓民脂民膏所得来，臣妾可对不起这百姓啊。”玉奴是真的处处周详，但是这样并不适合。

折颜道“你放心肯定有，而且绝对不会沾染血腥，还有啊你又不是皇后，收起你的忧国忧民应该自然一些，活泼一些好，贤德还是皇后来做比较好。”

“陛下，玉奴自小就不大活泼，让陛下无趣了，是臣妾不好。”

折颜正想说什么，就见自己面前多了两个隐身的人，司命星君手里拿着竹卷，白真抱着雪儿来找折颜，脸上的神情严肃。

“陛下，你在看什么啊？”折颜盯着司命和白真引起了玉奴的注意，她看着却是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两个人来意的折颜先寻个理由支开玉奴“没什么，你替朕去沏一壶茶来吧，这菜有点咸了。”

玉奴应声离开，等到看不见玉奴身影的时候二人才现身，白真把雪儿往折颜怀里一塞然后自己坐在桌前喝了一杯酒，要说的事有些沉重，需要酝酿一下。

白真道“折颜，我们接下来说的事希望你不要难过。”

“出什么事了？”折颜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白真的脸色让他有些担心。

“折颜上神，早些时候您是不是做了一场戏让玉奴改变了心意，让她不要再与京安王有牵扯？”司命星君出口道。

“对啊，怎么了？”

司命星君手里的就是玉奴的气运卷，他递给折颜让他看“气运卷上玉奴气运已经发生了转向，原本她的姻缘是绑在京安王身上的，只要时间足够京安王会慢慢喜欢玉奴。可您这么做导致后来京安王兵变失败，把自己失败的原因归到玉奴身上就对玉奴怀恨在心大起杀心，在自己死的时候拉她当了陪葬品，这第一世的情恨会接着延续下去，也就是说无论过了多少个轮回这个京安王都会缠着玉奴，每一世玉奴都会惨死失去挚爱。”

折颜看完了心里有些复杂，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会造成她的不幸“可她总是要回到仙界回桃林的，孩子总是要有娘亲啊，这京安王要是敢节外生枝的话，他最好是能活着。”

白真问道“你的意思是她这几世凄苦都没有关系了还是你想每一世都要出现？”

“不可以吗？”

“不可以，您这一做已经让她所需要经历的轮回变成了未知数她的仙缘就会被情恨冲淡，您若是每一世都加以阻挠，后果如何怕是不可控啊。”

“你们来就专门说这个，那等我回去也可以说啊。”

“谁说就这个，我们本着为攸婼考虑的心，也为了你能尽早的见到攸婼，我们是来劝你让一切回归原样，让玉奴杀了你。这样就能让司命说的不成为现实。”白真道。

折颜坚定的拒绝了他们的想法“不要，就这样挺好的，反正于我而言在哪里都可以，陪她走过每一世看过每一世的风景也好。你们的好意心领了，你们可以走了。”

“折颜，你就不怕千世万世轮回，最终的相见遥遥无期吗？”白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太明白这样子一点点冲淡最后只会越拖越久，真的没什么意义啊。

“好了，你们再不走，玉奴就该拿着茶壶回来了。”折颜说着担心玉奴出现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但又不想把女儿给白真，自己还没有抱够呢。

雪儿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折颜，不笑也不动，只是嘴角流下了口水，白真取出一个小罐和一个小勺子蹲在雪儿身侧给她喂羊奶喝。

“咳咳……”雪儿喝了几勺结果全部都吐了还在咳嗽更是不让白真手里的勺子靠近自己，白真狐疑的看着手里的小罐，这个她刚才还喝过呢，怎么这会儿喝不下去了。

折颜看过白真手里的小罐后没发现问题也是奇怪，但是要先安慰下看起来就快要哭出声的女儿“雪儿乖，我们再喝一点，你不是饿了吗？喝了就会饱了啊。”

“雪儿你看，”白真自己表现出大快朵颐的样子连喝了三勺，然后试着喂给雪儿，雪儿扭过头不肯喝下去。

“她这是怎么了？”折颜觉得奇怪。

这时拿着茶壶的玉奴已经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阴影里很久了，一直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