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受伤(1/2)
周子言躺在精美在雕花大床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仿佛记得自己回府后进了大厅,好像和爹娘又有一翻争吵,他好像又说了什么了柳若是他们的儿媳,不要再追究了之类的话,好像--不想了,他好累好累,头昏昏的一点思绪都没有,不过好在现在是躺在床上,至少这会他不用多想了.于是他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躺着不动了,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复存在了,不管听到身边的人说什么,他都全是在做梦没有听到了.
"他怎么会这般懦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弄成这样.他怎么就会是我周永常的儿子!"刚送走大夫周永常就甩袖说道,周子言下午回来后昏倒在了厅堂内,他本是要以家法处置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心中的怒气始终无法消停他只有说几句气话来发泄了."老--老爷,子言这孩子只不过是重情义讲孝道罢了,他是一个极好的孩子将来前途定是无可限量的!"湘玟听到丈夫的话连忙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异样,她似乎非常在意丈夫最后的一句话而且好像还有一点点的害怕,"老爷,孩子现在还小,就算有不足咱们也是可以慢慢教的,你怎么能让他一生下来就和你一样吧!"周永常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床上的周子言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湘玟送了一下他便转了回来,她看着周子言稍有些苍白的脸旁脑中似乎浮现许许多多的场景,她深情地对着周子言,这孩子是被她宠爱坏了,太妖嫩,太文气了,"孩子,你要争口气呀!"她走到衣架前,用手慢慢拿起腰带上系着的那块玉佩,这是一块蝶形的蓝田暖玉,晶莹剔透,人握在手中温暖如肤,天下凡识玉之人一眼便能得知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宝玉,这可是玉中之极品,玉中之龙凤!握着它,看着子言,湘玟的眼前似乎又显现出那位含着眼泪的夫人,夫人最后离去的眼神让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自己对于她的承诺,"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若天带着柳若潜进了周府,他机警地避开了所有的人,悄悄地他打开了周子言的房门.
恍惚中周子言似乎看到了朱若天,因为他,他又想起了柳若所以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不由得问道.若天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柳若,周子言的视线随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柳若的身上,他惊了,"怎么会这样,柳若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他站起来冲向若天,"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皱紧眉头,用将要流出眼泪的眼睛看着朱若天,"先不要管这个,是我没有护好她,现在赶快找家医过来为她止血,否则她会性命不保的!"若天推开周子言冲到床边把柳若慢慢地放了下来,"刚才在马上她流了太多血了!""好,好,我这就去叫他过来!"周子言飞一般地跑了出去,然而他脑袋中更多的是不安和猜测--
没一会儿的功夫,周子言回来了,他带来了丫环,家医和家医女.换衣,清洗,消毒,忙忙碌碌,紧紧张张,进进出出,不知不觉地二更天已过,东方的天空中已显出了点点的乳白但黑色仍然是世界的主宰.若天留下一张纸条便慌忙地离开了,他要回去报个平安,因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周子言站在外面无法得知室内的情况,他的心稍比刚才静了一些,他慢慢有点想知道柳若受伤的原因,他想知道她逃走的这两天她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周子言突然想到了若天,是的,是若天带着她过来的,难不成真的是柳若去找他了,为什么会这样,周子言因这样一个猜测而又心神不宁起来,他们必竟只是表兄妹呀!
静寂的黑夜继续在外面施展它的魔力,周子言终于可以进来了,他呆呆地望着柳若好久,好久都没有一句话来.她不会有事的,这是他从一开始就深信的.
"柳若,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我还有句话想要对你说---"说到这里,周子言停了下来,创始又看了一眼柳若,"柳若,我对你的情还不够吗?你为什么上了我的花轿却又逃了我的新娘?我是真的已经喜欢上了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柳若,周子言把心都给了你,可你的回报在哪里?难道就是逃吗?,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你说,你快说,你快醒来告诉我!"周子言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了,他要她快点醒来,他真的怕家医说的话会变成真的,"你不能死呀,柳若.柳若,快快醒来,我答应将业决不为难你,你快醒来,柳若!"周子言的眼泪在眼睛里打旋儿,他真的是付出了真心,他真的是爱上了这个舞荷花的姑娘.
"我不想要什么,只求你不要给我那么多的爱.情太浓,意太重我受不起呀!"柳若的眼角突然流出了泪花,虽然林柳若可能不会说出这么有诗意的话来,但她对于周子言的确是无奈又无助,她不想周子言对自己这么好,真的,从小以大除了最亲近的人曾经给过她这么多的爱护和无尽的包容,别的再无她人,而且她也不会充许的,她不喜欢外人对自己这么好,这样的好让她心烦,让她不知所措,让她不知该怎样去报答,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情,更不想伤害谁,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永远就是这样,永远这般云淡风清,永远这般清沌幸福,她害怕改变,她害怕愧疚,她害怕受了别人的恩惠却永远无法去回报!她是一个胆小的人,她懦弱,她自私,但她也实实在在的简单,只是想简单的活着,简单地拥有着自己的幸福!这话对她来说是太高深了,但是这或许也是她想表达的真正含义吧,周子言看着上点点的泪水从林柳若的眼眶里溢出,他急忙大喊:"先生,先生,她流泪了,她在流泪了!她没事了,她没事了!"
黑衣马队一路追到小巷里,并没有找到若天的蛛丝马迹,望着空旷的街道,莫英轩眼中仇恨的火焰似乎更深了,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马缰绳,他要杀了了他,必须杀了他,否则十几年来积蓄在他的心中的愁恨会把他吞噬掉,他不能再等了,可量眼前的路面是那么的安静,他不得不承认再次失手了,没有说什么的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就示意掉转马头回去,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地面隐隐泛着银光,夜是黑的,而这光却在这漆黑中一闪一闪,不知是因为惯性,还是因为好奇,他居然想去看看,下马走过去,他突然呆住了,那是一块圆润的蝴蝶佩,它静静的躺在尘土里,一点一点地发着它微弱的光芒,是玉蝴蝶,竟然是玉蝴蝶,是她的玉蝴蝶!是他心中的玉蝴蝶呀!,它让他想起了珂儿,是的珂儿,那是一个多么温婉的女子,那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子!他的眼中不经意地露出了几点温柔,是的,这是她的东西,可是十八年前她已经葬身火海,这玉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街市冷冷清清地贮立在北方厚重的黄土上,寒风不时吹过来,若天快步如飞地走,自从离开江南后,他就不断遭人偷袭,又同时被人相助,是的,今天若不是那个黑衣人相救,恐怕他和柳若都保不住了,他回忆着河边的情形,到底是谁?是谁想要他死,又是谁想让他生呢?杨柳随风轻摆,地面上落着奇形怪状的树影,出乎寻常的静谧让朱若天有些紧张。
远远的他终于看到了林府的守门大石狮,紧张的心情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可是就在这时他两旁的街灯突然亮了起来,他回头望去,后面也是明亮的,两排红红的灯笼整齐地向更远的街道飞去,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若天握紧了手的宝剑,转身便准备进林府,可是他又听到背后的跑步声,他再次转身过去,两排锦衣卫士向他跑了过来,不一会儿,数百名皇城的护卫就跪在了他的身边,“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有些慌了,“哈,哈”一阵豪爽的笑声让若天不由得回了头,林府的大门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打开,两队锦衣卫士从中跑了出来,林少清和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出现在了若天的面前,他们快步走到了他面前,后来的举动让若天终身难忘,这两位长者居然也跪在了他的面前,“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若天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连自己手中的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拿,“殿下,臣奉皇上圣旨,今夜便迎殿下入宫!”“为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若天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林少清,他希望能从自己最亲的人身上得到答案,他问话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安静,让人根本都无法探知他内心深处的慌乱。林少清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抬头看着若天,“殿下,个中原由,回到宫中老臣定会依依禀明!只是此地不易久留,还是请尽快移驾回宫吧!”苏子文站了起来,摆手示意锦衣卫护驾,“大人,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想知道原因,我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成了太子?”若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殿下,请恕草民无罪,草民隐瞒了殿下的真实身份,让殿下在草莽之间生活了这十几年,请殿下恕罪!”林少清虽然跪着但在他的脸上并没有见到高官厚禄般的谄媚,他只是静静地说着,眉头高挑,眼神中似有悲切却又有几分的诡秘,好像他舍不得这个亲手养大的孩子,又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离开。
豪华大气,富丽堂皇的林府大厅,一排排的七彩纱制宫灯高高挂着,檀木的清香丝丝缕缕的在空中飘荡,若天坐在雕花枣木大椅上,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一封旧的不能再旧的信,“我的父亲是皇上,我的母亲就是孝穆皇后纪氏”若天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他有点怀疑又有点震动,这从天而降的身份会是真的吗?难道说在这个世上他并非是一个人,他有父亲尚在吗?可是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相认,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苦苦熬了这十八载的春夏秋冬,为什么在他还想爱的时候不认?为什么要到现在,为什么?“殿下,事实就是这样,现在您可以随老臣一起回宫了吗,皇上还在等着您呢!”苏子文站了起来,欲请若天起身,若天没有回答,他无法做出决定,他在想他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他真的是皇上吗?看到若天没有起身离开的样子,苏子文紧接着说道:“好吧,殿下您准备一下,老臣在厅外等候!“苏子文慢慢往后退去,若天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是的今天晚上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离开的,既然皇命不可违,他便不想再多想了,望了一眼手中的书信,他突然有一种想把它折好的冲动,于是就很小心的折了起来,可是这时他左臂轻轻包扎的伤口突然裂开了,瞬间而来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他的玉仲儿,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他急忙站起来冲了出去,“快,快去周府!”
忙碌了又一阵,周府的大夫告诉周子言,说人虽然有知觉,但是还是没有脱险,“因为受伤的时间比较长,又没有好好的止血,所以能不能真正的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当家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子言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拉着大夫的手不停地说“不,不可以,不可以,你一定要救她,她不会死的,你不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吗?”大夫的叹息让周子言现在想想都还是心寒的,是的,他是说她快死了,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自己的人生了,怎么办,怎么办,要如何才能救她?
好沉,好沉,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吃力的,后来慢慢的,她又觉得自己好轻,浑身上下轻的似乎没有一点重量,一下子她被一阵飞吹上了天空,她不停的飘呀飘,朦朦胧胧的不知过了多久,她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山林里,她看到眼前的事物都是时隐时现的,有山,有水,好像还有盛开的桃花,微风一吹,那花瓣便漫天的落下,落在地上,落在水里,落在她的身上,空气似乎很好,清新怡人让她心中的抑郁似乎全部消除了,她往前走着,希望能够知道自己的所在,忽然天空中飞来了一道白影,那是一位仙女,她一身的白色,圣洁而又庄重,或是她的眼睛里却有着海一样的忧愁,柳若不认识她,可是那凄苦的眼神让她不禁心生爱怜,“你是谁?我这里在那里?”她好奇的问道,“红尘事事苍凉,姑娘不要一味的执著,该放手时还是需要放手,一切还是随缘最好!”轻轻启动的朱唇发出仿佛天赖般的声音,柳若有些迷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执著,人难道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要随缘?”“你尚未涉世,怎么知道其中的滋味?孩子早日去了这三千烦恼丝吧!”“为什么?古来万事万物,有荣就有衰,有生就有死,新旧更替,生死相依,本是常事,又怎么是一个“佛”字说的清,生命丰富多彩,就算历经苦难那也是别一般的幸福,没有苦怎么会知道甜,如果生活是一潭死水,整日读经念佛,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出家也不过是怯懦的人逃避责任的最后办法,人是走了,是离开了,可是问题还存在,逃了你,还要有人承担,再说逃的一时的苦恼,又怎么能逃得一世的心安?““生命朝气蓬勃是一件好事,可是孩子,世事无常呀,那时的你还会这么说吗?你还会这么坚强吗?”白衣姑娘的话充满了哀怨与悲伤,她让柳若觉得这是将死之人的话语,没有希望,没有生命,仿佛她的心早已经死去了很久,她让柳若感到了害怕,“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相信,我的生活一直都是这么的幸福,不会的!”柳若在心中默念道,可是也就在这时这股幽怨的寒流已经浸入了她的心房,终于在她的祥和的心境里埋藏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柳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是的,是她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愁肠,是的,是她唤起了她内心久有的莫名忧虑,可是她不想这样,她不希望自己今后的生活真的会如她所说,然而白衣姑娘却望着她越飞越远,越飞越远,“孩子,想要幸福就抓住现有的,不要再奢望,千万不要再奢望!——”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柳若听着她的声音拼命地往前追着,可是她怎么都追不上,好像她根本就用不上力一样,她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茫茫的云雾中,柳若记住了她的话,更记住了她那凄切的眼神,是的,她是谁,她怎么会读得懂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柳若徘徊在桃花树下,突然她又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她刚想回答就发现身旁的百花一下都败了,漫天的花瓣冲她飞来,她的头好晕、、、、
“啊,啊”柳若不停地摇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周子言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的额头上出了很多的汗,大夫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挑了挑她的眼睛,“糟了,发烧了!”刀伤了病人最忌讳的就是再烧,周子言的脸上一下子没有了一点血色,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呀,他一定要救她,竭尽自己的全力,他央求大夫再开方子,可是大夫却是摇着头走了出去,“怎么办?怎么办?”子言在屋里面怔怔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柳若,他不能失去她呀,他一会让丫头在屋里生炭,一会儿又让丫头们抱来了府里所有的被子,他将这些被子围在了柳若的四周,希望发过汗后的柳若会奇迹般的醒过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做,柳若还是那个样子的躺着,“林柳若,你听到没有,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活过来,你不能欠着别人的新娘就走!”他握着柳若的手,可是手还是凉的,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他再无别的办法了,丫环和大夫都出去了,他慢慢坐在了床边,看着她,看着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人,他怨她吗?他恨她吗?他怪他吗?不怨,不恨,不怪,这是他最想给柳若说的,他的心被失望占据着,他似乎要放弃所有的希望了,“柳若,求你,不要走,好吗?不要走,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还欠我一个说法,不要走!”望着她,周子言的眼泪流了下来,从来不曾为谁流过泪的,此刻的心是无助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还是差不多一年前的时候,那时你一身白色的纱衣,你在荷花边跳着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飘逸,就像山谷中的百合在迎风飞舞,你是那么的幽雅,那么的纯洁,柳若,知道吗,在那个瞬间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在,就在那一刻你闯进了周子言的心里,你成了周子言心中最美的画面”周子言静静地说着,语气是深海一般的深沉和哀伤,仿佛在叙述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古老的故事,那是一场梦吗?为什么他的眼前还能呈现那时的画面,望着她,望着柳若那苍白的脸,周子言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够失去眼前的这个人,是的,无法失去,也不能失去,“柳若,我不能让你死,不能就这么坐着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周子言慢慢地抱起了林柳若,他要带她走,离开这里,去找最好的大夫,房间里,周子言轻轻地抱着昏迷的柳若走过床榻,起过桌椅,走过所有的一切,是的,他要救她,为她,不惜一切。
周府在深夜中打开了紧锁的大门,周永常和夫人出现在了门口,周府上下的仆人都知道,有重要的人来了,因为能够得到京城第一富商如此礼遇的人在北京恐怕没有几人,进来的人步履匆匆,所有的人也都不得不跟在他的后面,当走进周子言的院落时,跟在来人后面的周氏夫妇呆住了,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他正抱着在婚礼中逃走的儿媳,这是怎么回事?
周子言看到若天就劈头指责道:“你还知道回来吗?”
“快把她抱回去,我带来了御医!”若天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只是快步走向前接住了柳若。
林少清夫妇守在女儿的床边,他们是随着若天一起来的,婉如紧紧靠着丈夫,后悔与自责充斥着她的内心,“老爷,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这么逼她,如果不让她嫁,她就不会逃,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夫人,会没事”林少清笑着安慰着婉如,可是他的心好像更痛,更后悔。“殿下,林姑娘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再加上又着了些风寒,气血两亏,淤血凝集在心口所至,老臣和各位御医商议后决定先开药祛寒,然后施针驱淤,不知道殿下——”御医的话还没有说完,若天就打断了他“那就快去煎药,按你们认为正确的去做,不要再来请示我了!”“是”
服完汤药的柳若,额头不停的发汗,昭颖和昭毓在里面照顾着她,其它人都因为御医的吩咐退出了屏风,这是一场漫长等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说要离开,大家都只是看着进进出出的端水丫环,会不会有好转?有没有好转?因为御医的到来,周子言被火烧着的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是呀,就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他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他走到屋檐下,抬头遥望满天的繁星,这是一个睛朗夜晚,本该是舒适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起和柳若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是在这样一个睛朗的夜晚,在书院的走廊里,他和女扮男装的柳若漫天漫地的胡聊着,柳若告诉他女子的命是貂婵轻舞的团扇,是昭君出塞的风沙,是杨玉环抛上树的白绸,是西子坠湖的涟漪,是绿珠溅落的鲜血,是窦娥赴刑场的怒火,是白娘子被压塔下的凄苦!难道那时的她就已经注定了要为自己所执著的事情付出代价?人真的有宿命之说吗?想到这里子言朝格窗望了望,“柳若,世上真的没有天长地久吗?你心中的女子都是这般的非惨吗?你会和她们一样吗?柳若,我不相信命运,生命是美的,貂禅是悲伤的,可她却有闭月之容,昭君虽然是苦的,可她却有落雁之时,玉环即使是命薄的,可她却有羞花之姿,西施是哀伤是的,可她却有沉鱼之貌,再悲惨的人也有最另世人惊艳的时刻,柳若,不要这么忧伤,你的生命只是刚刚开始,未来是未知的,难道你不想让它上演最美的瞬间吗?不要放弃,活下来,活着才是希望!”
经过了针灸,经过了会诊,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在第二天的下午柳若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醒过来的她除了说了一个字“水“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了。
在清风明月之下,皇太极一个人漫步在林府花园里,习习的凉风乘着黑夜偷偷的袭来,满园的百花垂落在枝头,他走上了四角亭,“想不到朱若天竟然是大明的皇太子?一个国家的储君居然是在民间养在的这是为了什么?没有得到皇家教育的他会成为一位好的君主吗?”皇太极的想法带着一丝的嘲弄,他合上了折扇,转身坐了下来,突然眼中一亮,“难道这是一场阴谋?大明皇帝为什么何要这么做,他想做什么?”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他便不再想了,不过如果朱若天是未来的国主,那估计也是大明一福,他冷静、沉稳,又有仁人之心这一点是他早就看出来的,可是这半个月的相处中,他也发现了朱若天的不足,他不自信,不自信的人就意味着怀疑,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信任,一个统治者没有足够的信心,没有足够的胆识,若想创出千古的伟业,恐怕是难上加难,皇太极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是的,他看到了大明未来的不足,他看到了自己的优秀,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成功!大明的国土对他来说充满着幻想和诱惑,那一片又一片肥沃的土地,那一座又一座耸立的高楼,还有那三千桂子,十里荷花,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个国度呀,皇太极又开心的打开了折扇,可是“叮,叮”的声音让他不由的低下了头,那是他的小笼球,柳若该怎么办?她这一闹,是不是意味着她并不会如所有人所期望的那样生活,她拒绝安排,拒绝命运,可是她的路又在哪里?一个多么幸福的女孩,她会承担起将来的风雨吗?这样的想法让他忧虑,“谁?”皇太极突然扭头喝道,“黄公子,好雅兴,不知大明林府时的明月是否能够满足公子的心愿?”苏靖依从旁边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姑娘取笑在下了,偏远山村之人,又怎么会体会出这诗人才有的清风明月之乐呢?我不过是乘凉休息会儿而已。”“是吗?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周府里照顾着柳若,你怎么还有如此恬静的心情?”苏靖依然是笑着问道,仿佛是在和一位老的知己在调侃嬉戏,“让小姐见笑了,黄某也想过府照看,无奈黄某是客人,我若去了,非但谈不上照看,恐怕又林老爷和夫人来照顾我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安静地呆在着,不时打探一下柳若的消息就可以了!”“是吗,公子考虑的还真是周到,景缘真是自愧不如!”苏靖依走到了皇太极的身边,今夜清风仿佛是主人,它从四周不停地吹过来,带来了花香,也带来人内心深处的祥和,皇太极望着苏靖依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温暖,是因为这花香,还是她那温和的笑容?而这种感觉是他在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感觉到的,“小姐,过谦了!”皇太极连忙拱手让道,苏靖依忽然很好奇的盯着他,“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认识?”皇太极抬起来看着苏靖依,在这张巧夺天工的脸上,他看到的只是清澈如水般的眸子,洁白如美玉般的脸庞,她是这般的出尘,这般的让人无法触及,他会认识她吗?不知呆望了多久,皇太极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失礼,“抱歉,苏小姐,在下却实想不起来,怕是姑娘记错了吧!”他这句话让苏靖依不禁乐了起来,“柳若一家刚搬到京城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这、、”皇太极还是没有一点印象,“那个时候,我爹还只是京城里的一个候补,我们家就在林府的隔壁,我和柳若玩的特别好,那一年你来探亲的时候,柳若带我见过你呀,不过那个时候的你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自然对我印象不太深了!”“哦”皇太极好像想了什么,但还是记不起来,没有办法,他只好先承认了,“是,那个时候我的话却实不多,脾气也特别的坏,只是不要得罪了小姐才是呀!”苏靖依抿嘴笑了笑,她知道皇太极没有想起来,不过她也不能太过分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来儿时的玩伴,她的心总能像个孩子般轻松和高兴,也许真的是长大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怀念和珍惜,面对这笑里藏笑的笑容,皇太极也笑了起来。苏靖依从皇太极旁边走了过去,她沿着走廊走了一小段的路,眼睛里似乎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和顽皮,她的眉头紧紧收缩了起来,“公子,你对若天是太子这件事怎么看?”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皇太极,皇太极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靖依看到了他的笑容,她也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更何况我又是足不出户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莫名的有些担忧?这就是大明朝吗,堂堂一国的太子竟是在商贾之中长大的,并不是说商人不好,只是觉得他少了皇族应有的教育和思想,况且这样的身份落差,真不知道在他的心中会不会引起什么,虽然他平时一副安静的样子,但是我能隐约感觉到他心中的不安、、”靖依说着又看了皇太极一眼,“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倒认为你和若天的性格很像!”“也许是吧,我和他并没有多长的相处时间,我到时,他已经去了江南,说实话也仅仅是这两天而已,不过我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霸主的威严,只是这种威严被他心中的忧虑给冲淡了!”“是吗?”苏靖依再次走到了皇太极的面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话说了,“也许你是对的,我应该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信心!”“小姐似乎对朝庭的事情分外的关心呀!”“让公子见笑了,这些浅薄的认知怎么算是关心呢?朝庭的事,自然有朝庭的人来关心,我不过井底之蛙的笑谈罢了!”“小姐过谦了,不过幸而今天遇见小姐,在下还正有一事相求,”“请讲”“林府出了一位太子相信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林府会成为世人关注的地方,而我也在这里叼拢了这么久,父亲已经写家书来催了,现在柳若又在周府,林老爷和夫人还要抽时间来照顾我这个客人,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本想亲自去道别,奈何礼数不允,既然小姐和林府常相往来,那就请小姐代为转达黄某离别之意!”“这个、、”苏靖依一下子有些为难了,这是家事,她可以吗?“好吧,我会替你转告的,只是我对你能不能安全出城有些担心!”苏靖依的话让皇太极有些意外,“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不瞒公子,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边塞的大明人,你是女真人对不对?”皇太极冷冷的笑了笑,消息似乎还真快呀,不过他更知道没有人会在大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姑娘这是何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替公子担心!公子也不要误会,我并不认为是女真人就有什么不好,只是女真现在和大明已经不是隶属的关系,所有想劝公子万事小心!如果你在出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皇太极没有说话,“谢过苏小姐!”他还是那样的笑容,只是语气中似乎多了一股冷气,“公子万事小心,苏靖依也只能是言尽于些,就不打扰公子了,靖依告辞,您托我的事我会转告的!”苏靖依感觉到了这股突然到来的冷风,她觉得没有必要和他谈下去了,但是还是很礼貌的告别,然后转身离开了。皇太极没有再说话,拱手道别后,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苏靖依紫色的背影,“这是一什么样的女子?”他轻轻问道。
朗朗的明月之下,御书房的屋檐在高空中显得犹为突出,是这一轮明月,照亮了过去,照亮了现在,也会照亮不久的将来,它见证了很多,也即将见证的更多,可它是是无情的,只是这么高高的悬着,不管人间的悲欢,不管人间的离合、、
“皇上,太子殿下已经进宫了!”“好,快让他进来!”紧张急切而又欣喜若狂的声音让这个房间突然充满了一丝温情的色彩,他座在金黄色的雕龙大椅上,脸上更多的是幸福,是的,等了十九年,他终于盼到了这重逢的一天,他取下腰间的玉蝶佩,“淑妃,朕终于等到孩子的归来了,朕终没有负你,你可以安心了!”他的语气沉重又带些须的苍老,“你带着满腔的哀怨离开了人世,朕在你生前负了你,也负了她,更负了那个在远方的人、、、你贤良淑德,你善良而宽宏,你将自己深的情感埋在心中,直到你走后,朕才慢慢明白,那时你的眼睛里含的是朕读不懂的不舍,你静静的看着远方,看着那遥远而孤寂的北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说一句!”他深深地闭上了双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为他而牺牲,难道她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有多么的自责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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