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归雁（2/2）

熙禾命小桃带邵华去兰蕙苑。邵华笑了笑，跟上小桃过去了。她不懂，也就罢了。

兰蕙苑，苑如其名。蕙草春已碧，兰花秋更红。邵华还未走入兰蕙苑，就听到了苑里传来的袅袅琴声，抑扬顿挫，深沉婉转。这琴声，好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邵华难得伫立许久，努力去思索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一曲已毕，他还没有回过神。

“何人？”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苑内传出。

邵华才反应过来，看见了一身白色衣裙的南宫雁凡。她仍然和前几日一样，没有浓妆艳抹，没有穿金戴银，却还是出挑显眼，如同出水芙蓉，额上一朵红色扇形胎记鲜艳点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上次宴会他本不想摊上这桩事，找借口溜得早，没想到圣旨还是下到了他府上，想来这位公主应该还没有见过他。见这时她身旁没有别人，邵华突发奇想，在苑门口边作揖答道：“小生是祁王的朋友，今日刚拜访了他，在府中迷路恰巧路过这里，被姑娘的琴声吸引。小生也是个痴迷于音律之人，敢问姑娘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说完，他微微一笑，一副纯良的模样。

南宫雁凡愣了愣，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她初到这里，认识的人加上这祁王夫妻俩也不超过五个。可是她已经被赐婚给了邵华世子，这里又是祁王府，云梓国的人隔得远，应该也没人会敢打她的主意，便坦然答道：“这是我母亲写的曲子，名为归雁，你若想要乐谱，我可以送你一份。”

归雁······怎么连曲子的名字都觉得耳熟了？邵华感到脑袋里传来阵阵疼痛，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撑在墙边。南宫雁凡见他情况不对，便顾不得那么多，把他扶进了院里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

邵华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又喝了几杯茶水，才缓过来了。

“小生恐是因为近日熬夜看书，精力不足，还请姑娘见谅。此曲意境深邃，如同山间清爽怡人的微风，又有世外归隐之感，还带着一些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层层交叠，能写出这么好的曲子······令堂可有把这曲子给过什么乐坊？”他觉得这么耳熟，难道是因为他以前流连哪家乐坊时听过？

竟然听得如此透彻？南宫雁凡微微惊讶，轻蹙起两道细眉，似乎很疑惑：“并未。只是我小的时候，母亲常常弹给我听。公子为何这样问？”

“没事，只是觉得耳熟罢了。想来许是小生听曲子听得多了，记性有些不太好吧。”邵华解释说。他真是糊涂了，人家小时候母女俩弹的曲子，他怎么可能听过？